第十五章：钟楼守望者（三）

两天多。她们必须在混乱的小镇中躲过系统扫描，抵达市政厅地下室。林悠然想起老约翰说的"种子"，想起星野提到的"后门"，还有琥珀牺牲前那句"这次循环一定要成功"...

"循环..."她喃喃自语，"这到底发生过多少次了？"

小雪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布偶猫用爪子推开一条缝，外面是——

市政厅后巷。但眼前的景象让林悠然浑身发冷：游行队伍已经扩大到上百人，他们像僵尸一样缓慢移动，身体不同程度地像素化。更可怕的是天空——原本的裂缝已经扩大成蛛网状，透过缝隙能看到庞大的机械结构在运转。

"清理进度85%。"小雪轻声说，"我们得找个地方躲到月亮升起。"

林悠然刚要回答，耳机突然自动激活："警告，检测到记忆病毒接近。建议立即启动折射器。"

她这才发现，几个被感染的NPC正转向她们藏身的方向。最前面的那个——是宠物店的店员，他的左臂已经完全变成了马赛克。

"跑！"

两只猫冲进巷子深处。折射器在林悠然爪中发烫，她按照老约翰教的方法按下按钮。一道彩虹光幕暂时扭曲了追兵的视线，但更多的感染体从四面八方涌来。

"上屋顶！"小雪一个箭步跳上消防梯。

林悠然紧随其后，却在最后一阶踩空了。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爪子离梯子越来越远，就在这时——

一只毛茸茸的大爪子抓住了她。

"抓紧了，小家伙！"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悠然抬头，看到了本应被数据流消灭的...阿黄？但它的后半身依然是半透明的像素状态。

"阿黄？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金毛犬吃力地把她拉上来，"巡逻队要来了！"

屋顶上，林悠然终于看清了阿黄的状态——它的身体像破损的全息影像一样闪烁不定，但眼神依然清澈。

"是琥珀。"它喘着气说，"最后时刻传输了我的核心数据。"它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傻笑，"不过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小雪警惕地看着它："你记得多少？"

"足够多了。"阿黄看向远处正在崩塌的钟楼，"比如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比如..."它突然痛苦地抽搐起来，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比如菜鸟必须知道，镜子里的答案可能是谎言。"

林悠然想追问，但耳机再次响起警报。远处的市政厅上空，第一个月亮已经隐约可见——倒计时比预期提前开始了。

"走！"阿黄推了她一把，"我们会引开巡逻队！"

小雪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点头："三天后喷泉见——如果还能见面的话。"

林悠然想说什么，却看到阿黄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光点。金毛犬用最后的力气撞向追来的感染体，给她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别忘了..."它的声音在风中消散，"问问镜子...谁才是...真正的..."

话没说完，阿黄彻底消失了。林悠然的爪子深深抠进屋顶瓦片。两天。她只有两天时间解开所有谜题，抵达核心，还要...为所有牺牲者讨回公道。

远处，第二个月亮正缓缓升起，与第一个形成诡异的重叠。倒计时在镜面上疯狂闪烁：

【66:12:07】

【66:12:06】

时间正在加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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