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了 (2-2)

“怎么了？”何千意转过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疑惑的脸。

黎霖壹张了张嘴，脸颊的热度丝毫未减，反而烧得更厉害了。她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投过来，窘迫得想把脸埋进臂弯里：“没、没什么……”

珂墨萱端坐在座位上，面上平静无波，眼底却漾着细碎的笑意。她看着黎霖壹慌乱地低下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连握着笔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忽然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停电，或许是某种温柔的馈赠。

雨还在下，教室里的光线依旧昏暗。黎霖壹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指尖反复摩挲着刚才被触碰的地方，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个猝不及防的柔软触感。她偷偷抬眼环顾四周，每个人的脸都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是谁？

这个念头像颗种子，在心底悄悄发了芽。

珂墨萱注意到后排有个男生正对着黎霖壹的方向窃笑，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探究。她眉峰微蹙，不动声色地往那边瞥了一眼，目光冷冽如冰，像淬了寒的刀锋。那男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讪讪地转了回去。

她的女孩，只能她自己欺负。

黎霖壹还在那儿胡思乱想，脸颊的热度迟迟不退，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她大大咧咧惯了，何曾有过这样心慌意乱的时刻，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草稿纸的边角，卷出深深的褶皱。

珂墨萱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拿出手机，借着微光给黎霖壹发了条消息：“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被吓到了？”

黎霖壹看到消息，指尖顿了顿，飞快地回复：“不是……刚才好像有人碰了我一下。”

“碰你？”珂墨萱回得飞快，“谁敢占我们黎大侠的便宜？告诉我，帮你揍他。”

屏幕那头的黎霖壹看到这句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的热度似乎都降下去了些。她咬着唇回复：“不知道是谁，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珂墨萱看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让黎霖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吻，是谁落下的。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漏下一缕柔和的天光。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头顶的白炽灯重新亮起，暖黄的光线洒满每个角落。

黎霖壹下意识地抬头，恰好对上珂墨萱望过来的目光。对方的眼神清澈坦荡，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刚才那个隐秘的吻，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幻影。

可脸颊残留的温度不会骗人，那瞬间的心悸，早已在心底刻下了清晰的印记。黎霖壹的脸又开始发烫，慌忙低下头，耳尖却不听话地红得发亮。

珂墨萱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甜得快要溢出来。

这场短暂的停电，成了她们之间，一个带着柑橘香气的秘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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