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曲 (2-2)

我盯着她胸前的工牌——陈医生，生殖医学中心。标签上的血箭头指向她白大褂口袋，隐约露出半截蓝布。

"0723是什么？"我哑着嗓子问，蝴蝶结硌得掌心发痛。

她看了眼腕表："冷冻胚胎解冻还剩十二小时。"

\[未完待续\]我盯着襁褓里泛黄的纸片，母亲字迹像被水泡过："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突然密集，和摇篮曲混成刺耳噪音。

"别看了！"陆三娘一把抢过纸片揉成团，方向盘打得咔咔响。阿肥突然扑到前座："天啊！0723后面还有'备用'两个字！"

我夺回襁褓时标签边角已经撕裂，蓝布从裂缝里露出来。七岁生日那天下着同样的雨，林靖寒替我挡住飞来的玻璃瓶，血滴在我手背上也是这么烫。

"你先睡会儿。"陆三娘扯下围巾蒙住我眼睛，血腥味混着茉莉花香。我想起母亲捂着我眼睛说"别怕"时，锁骨印记也会发烫。此刻阿肥脖子上的伤痕正往下淌血，在挡风玻璃上映出一道蜿蜒红线。

灌木丛里的枯枝扎进膝盖，我死死攥着染血的蝴蝶结。陈医生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蓝布，和襁褓内衬是同一种料子。

"跟我来。"她推开隔壁厂房铁门，霉味扑面而来。我盯着她工牌上"生殖医学中心"几个字，想起便利店冰柜上贴的实验标签。

阿肥突然拽住我胳膊："草！我的手机还在直播！"后视镜映出他脖子上蜿蜒的血线，和七岁那年林靖寒额角的伤口位置一模一样。

"做酸野要脆，做人要讲道理。"电视里突然响起林靖寒的声音。我猛地转头，屏幕角落滚动着加粗红字："林靖寒抢救无效..."

抓遥控器时指尖碰到冰冷金属，粉色襁褓下面藏着把手术刀。陈医生回头时胸前的工牌晃了一下，0723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妈妈临终前托我保管这个。"她指了指襁褓，"但没说要用你的血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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