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重逢

\[正文内容\]

暴雨把玻璃窗砸得噼啪作响，我缩在酸野坛子堆里，手指抠着坛壁上的霉斑。阿肥蹲在我旁边，手机屏幕映出他发青的脸。

"弹幕说DNA报告曝光了。"他声音抖得厉害，"网友扒出1998年产房记录，双生女..."话没说完就被陆三娘按住手，"别看了。"

我突然笑起来，笑声比外头的雨还刺耳："所以他把我扔出去时，心里在笑话我是假货？林靖寒啊林靖寒，你死都不肯说实话是吧？"

粉色蝴蝶结硌着掌心，边角磨损处露出内衬蓝布。和林太太指甲缝里的布片一模一样。

老旧电视突然亮起雪花，新闻主持人念着："林家继承人抢救无效..."画面切到医院门口，闪光灯此起彼伏。我抓起矿泉水瓶砸过去，瓶子却悬在半空——电视里正放林靖寒抱着粉色襁褓的照片，他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

"这不是真的..."我扯着蝴蝶结抽自己脸颊，"你骗我！你说七岁生日是诅咒！你说..."

"这封信。"陆三娘从夹克内袋抽出泛黄纸页，"江妈妈写的。"

纸上的字迹颤抖歪斜："阿糯，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当年产房里..."我越看越快，指尖划过"陈淑芬调换婴儿""0723是实验编号"几个字时突然停住，"她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弹幕疯狂滚动："江妈妈临终前去过林家老宅！""0723不是生日是培养舱编号！"

坛子碎片扎进掌心，血滴在坛底刻痕上。数字渐渐清晰：0723。电视突然播放林靖寒采访片段："做酸野要脆，做人要讲道理。"

"你闭嘴！"我把蝴蝶结砸向屏幕，却卡进电视缝隙。电流杂音里传来他的声音："阿糯...你还记得..."

门外靴子踩水声越来越近。我们仨屏住呼吸，镜头缓缓转向门缝透入的光。

"阿糯，你还记得七号培养舱吗？"粤语响起时，我瞳孔猛地收缩。

直播画面定格在我泪眼，手指掐进陆三娘手臂："是妈妈的声音..."

屏幕渐黑前最后一条弹幕："陈淑芬实验室有7号冷藏柜！"

\[未完待续\]我攥着坛子碎片的手在抖，血珠顺着腕骨滚落。电视屏幕的雪花纹路突然扭曲成一张脸，林靖寒的脸。

他抱着襁褓在笑，婴儿手腕缠着褪色的粉色蝴蝶结。

"这不是真的..."我把发烫的脸颊贴向潮湿的水泥地，指甲抠进地缝。阿肥蹲下来挡在我和屏幕之间，手电筒光从他背后照过来，我看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伤口。

陆三娘猛地扯开他的衣领，医用胶布掀开时带起一小片血痂："你什么时候..."

"便利店。"阿肥声音哑得听不清，"子弹擦过去的。"

我盯着他脖子上那道伤痕，想起七岁生日那天林靖寒替我挡住飞来的玻璃瓶，他额角渗出的血也是这么红。

电视里传来他的声音："阿糯...你还记得..."

"闭嘴！"我抓起第二块坛子碎片砸过去，屏幕炸裂的瞬间，门外靴子踩水声停了。

手电筒光柱在门缝下晃动，有人蹲下来。

"阿糯，你还记得七号培养舱吗？"粤语带着沙哑的喘息。

我瞳孔猛地收缩。母亲总用这句开场白讲鬼故事，可此刻门外的声音分明是...

直播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阿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后拽。碎玻璃在他脚边炸开，弹幕疯狂刷屏："陈淑芬实验室有7号冷藏柜！""江妈妈锁骨有相同印记！"

陆三娘捂住我眼睛的掌心在冒汗："别看。"

但我听见了。

门外人轻轻哼起摇篮曲，和母亲哄我入睡时唱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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