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风暴前的宁静

周五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珀韵集团，江雪昭的办公桌上一片金辉。她揉了揉酸痛的颈椎，终于将LUMIERE项目的3D设计图渲染完成。屏幕上，机械齿轮与钻石交织的项链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而奢华的光芒。

“江设计师，早啊。”

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许嘉阳端着两杯咖啡和提拉米苏，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实习生工牌在他胸前轻轻晃动，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客户周一要看终稿，我想早点把PPT做完。”江雪昭接过咖啡，温度刚好是能入口的温热“嗯！谢谢啊！”

许嘉阳的目光凝在屏幕上，忽然间，眼睛猛地睁大：“这个传动结构...您居然想到用陀飞轮的框架来固定钻？”他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钦佩。他向她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一丝薄荷的清冽，轻触她的鬓角，“太天才了！”他感叹道。

江雪昭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理工学院教的？”

“我辅修机械工程嘛。”许嘉阳的指尖“不小心”划过她手背，“能发我一份学习吗？我保证不外传！”他眨着狗狗眼举起三根手指。

看着年轻人亮晶晶的眼神，江雪昭无奈地点击发送："只许看，不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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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

空荡荡的办公区只剩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苏雯悄无声息地摸到江雪昭工位，美甲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密码——作为副总监，她有权限登入所有设计师的电脑。

“工业美学？”她盯着屏幕冷笑，选中文件夹按下删除，“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系统崩溃'。”

当删除进度条缓缓走至100%时，一阵轻微的纸张翻动声忽然从背后传来，沙沙作响，如同某种隐秘的低语。苏雯心头一紧，猛然回头，视线飞快扫过房间。复印机旁那盆绿植的枝叶正微微晃动，仿佛有人刚刚擦身而过，慌乱间躲入了视线无法触及的拐角阴影之中。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气息。

“谁？”她厉声喝道，高跟鞋踩在地毯上闷响如雷。无人应答的寂静中，只有打印机突然吐出一张白纸，上面印着半个模糊的鞋印——43码运动鞋。

苏雯眯起双眼，手速飞快地拔下了U盘。管他是谁呢，横竖明天系统便会自动覆盖所有的备份记录，一切痕迹都将烟消云散。

……

许嘉阳靠在电梯里，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他不过是回来拿钥匙，却看见苏总监在江雪昭的电脑上……

电梯下行的数字一格一格跳动，许嘉阳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焦躁地敲打。他反复点开通讯录又关上——该死，怎么忘了自己根本没有江设计师的私人号码？

“组长，急事！求江雪昭联系方式！”消息发出去后，对话框左侧始终没有显示"已读"。半夜十一点，谁还会盯着工作群？

人行道的红灯刺眼地亮着，许嘉阳狠狠踢飞一颗石子。苏雯删除文件时插拔U盘的画面在脑海里闪回——那绝不是普通的删除备份，她往江姐电脑里装了东西！

他蹲在马路牙子上，把通讯录翻到底又翻回来。保洁阿姨？不知道。前台Linda？这个点早睡了。最后甚至翻出公司通讯录拍了张模糊的照片，试图辨认江雪昭的分机号——结果拍糊得连数字都看不清。

“操！”许嘉阳把手机塞回兜里。夜风吹得他衬衫鼓胀，像只泄气的风筝。现在只能祈祷江雪昭自己备份过文件，或者...周一早点去公司截住她。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消失在转角的便利店门口。玻璃门上倒映出他最后看了眼公司大门的模样——像只没能守住骨头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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