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沁虞是被痛醒的。
后脑勺像是被钝器敲过,一抽一抽地疼,连带得眼眶都泛了酸。耳边是锦衣摩擦的窸窣与毫不掩饰的窃笑。
她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摔碎的酒壶、踩烂的喜饼,还有一块沾着泥的红绸,想来是从谁的嫁衣上扯下来的。
“啧,丞相府的大小姐,竟趴在地上耍赖,传出去怕是要笑掉京城的牙。”
“谁让她痴心妄想?陆少将军心里从来只有顾小姐,她偏要凑上去,如今闹成这样,也是自找的。”
刻薄的女声穿透耳膜,时沁虞猛地坐起,脑子里轰然炸开无数碎片般的记忆。
大红嫁衣、八抬大轿、迎亲路上突然冲出来的蒙面人、被塞进另一顶轿子的慌乱……
好熟悉……等等!这不是她昨晚才吐槽过的狗血剧情吗?
不会吧……时沁虞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穿书了。
她一个刚领完“年度最佳作者奖”的现代社畜,竟穿进了那本她昨晚才吐槽过的狗血小说《汀宁如梦》里,成了那个和自己同名的炮灰女配。
这原主是东华国丞相时昱的独女,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却偏偏对镇远少将军陆宁楚死缠烂打,硬生生把自己作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今日是原主与陆宁楚的大婚,却在迎亲路上被换了新娘。本该嫁给临安王世子祁知砚的顾汀月,此刻正穿着嫁衣站在陆宁楚身边。
而原主得知真相后,疯了似的策马冲到将军府,掀了喜堂,最后被陆宁楚的母亲刘氏推倒在地,脑袋磕在门槛上气绝身亡。
而她,时沁虞,就这么接了这烂摊子。
“还愣着做什么?”刘氏见她不动,柳眉倒竖,抬脚就要踹过来,“我们将军府可容不下你这撒泼打滚的性子,赶紧滚!”
时沁虞眼疾手快,抓住对方的脚踝往旁边一掀。
刘氏没料到她会反抗,尖叫着摔了个四脚朝天,头上的珠钗滚落一地,其中一支还崩到了陆宁楚的靴边。
满厅宾客哗然。
时沁虞拍了拍身上的灰,揉着发疼的后脑勺慢悠悠地站起身,那张娇纵却明艳的脸蛋上,此刻眉梢微挑,眼底没了半分的痴缠怯懦,只剩一片清明的冷峭。
“陆夫人这待客之道,倒是让我开了眼界。”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时家虽不如将军府势大,却也容不得人这般作践。”
陆宁楚皱着眉走上前,看向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时沁虞,闹够了就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时沁虞笑了,目光扫过他身边的顾汀月。那姑娘穿着大红嫁衣,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绞着衣袖,眼神里满是无措,倒不像原书里那般工于心计。
“原来少将军还会成语呢?可喜可贺。”她慢悠悠地说,“可喜可贺,该赏块糖吃。”
这话一出,宾客里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陆宁楚的脸“腾”地红了,跟被煮熟的虾子似的。
时沁虞却没理他,忽然转头看向门口。
那里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火红色镶金边的喜服穿在他身上,竟没半分俗气,反倒衬得他眉眼清冷如谪仙,那应当便是原书里与陆宁楚不死不休的反派——临安王世子,祁知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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