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遭梦魇 (2-2)

“你忘了妈妈说的话了吗？”

“你回答我啊——”

“可是，妈妈，我没有不回应你。”

江月寂声线清冷。

“我找不到你在哪里。”

幻影于空飘飘荡荡，欲随风欲去，

不过虚影，无法触及。

“妈……”

虚影晃着，飘着，渐渐远去前方。

江月寂当即伸手，于虚空捉住，感触到的只有自己的温度。

“跟我来……”

“来啊……”

“不要怕……”

“我在呢……”

虚影晃悠着，江月寂复垂下手，脚步声在黑暗中清晰回荡。

“是他害了我……”

“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吗？”

谁？

谁害了妈妈？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此刻却无比陌生。

虚影似指着黑暗的角落，空无一人。

江月寂莫名惊醒。

有人害了母亲？

谁害死了她？

江月寂不知真假，似无形将二者混淆。

“醒了？”

“梦到什么了？”

语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妈死了。

江月寂没直接说，他不确定梦境是否暗示什么。

但总之现在不适宜告诉洛霜白。

“你死了。”

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

“……”

“我怎么死的？”奇怪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吸引人。

“工作劳累过度。”

“你在关心我？”

江月寂瞟了一眼洛霜白眼底，不咸不淡的开口“做什么白日梦。”

“就这么在意我的死活？”

不知怎么，江月寂顿时愣住了。

“林旧，你和学长以前是不是认识？”

温念辞垂眸看着手机，盯着微信列表上的一个头像。

点开，最新聊天记录停留在五年前。

2020年五月二十九日。

那个人失联的日期。

“怎么猜到的？”林旧正在喝水，闻言扭头看向仍在沙发上的人。

“高中见到过。”

四个人，有缘相聚一所高中。

“是吗？”林旧记得自己高中还是保持着与江月寂的距离，并未与江月寂同行过。

“嗯。一次路过你们班，看见你和他说话。”

温念辞不喜欢遮遮掩掩，坦然自若的解释。

“原来如此。”

“五年前，江学长有联系你吗？”

温念辞壮似不经意的提及。

“没有。”

今非昔比，那个清瘦身影未变，仍似竹有力直立，却浸润了秋枯的气息。

“怎么了吗？”

温念辞滑动着屏幕，“没事，今天见到他突然想起。”

屏幕里那十句问句，五年后他第一次再回忆。

是当时生气吗？

是没看见吗？

否则怎么会不回呢？

五年，一个人又能去哪呢？

又怎么会五年后再见呢？

温念辞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机侧，平静的思考着。

临走前，他最后说

“江学长，方便加个好友吗？”

对方没拒绝。

他重新点开一个聊天框，又退出，

点开头像，朋友圈干净的不可思议。

准确来说，是空的。

一条都没有。

正常吗？

不正常。

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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