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瑶被送刑部处置的消息很快传开,王家为了脱罪,四处打点求情,却被陆砚安压了下去,最终王云瑶因“谋害皇室宗亲”的罪名被削去宗籍,贬为庶人送往家庙,王家也因此受到牵连,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经此一事,京中闺秀再不敢对陆砚安有非分之想,连带着孟疏页也少了许多麻烦。
孟疏页正忙着筹备定亲事宜,核对太仆寺的交接账目,忽然接到江南传来的急信——祖母病重,已是油尽灯枯,让她速速回去见最后一面。
孟疏页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她自幼与祖母亲近,十岁才随父母来京城,祖母最疼她,每年都会寄来亲手做的点心和衣物。如今骤然听闻病重,她哪里坐得住,当即就想收拾行李出发。
“疏页,你别急,我已经让人备车了。”孟承宗走进来,脸色也不好看,“只是江南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也要五日才能到,你路上务必小心。”
“父亲,我想即刻出发。”孟疏页的声音带着哽咽,“祖母她……她等不起。”
正说着,陆砚安匆匆赶来,显然是听闻了消息,脸上带着担忧:“我刚从宫里回来,听说了祖母的事。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最快的马车,还调了十名精锐侍卫护送你,沿途的驿站也打过招呼,定能让你尽快赶到江南。”
孟疏页抬头看着他,眼眶更红了:“多谢殿下。”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陆砚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路上注意安全,每日让侍卫传信回来,报个平安。祖母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他知道此刻安慰的话苍白无力,只能尽量为她做好周全准备。
孟疏页点点头,转身去收拾行李。青禾早已红着眼眶打包好了衣物和常用的药材,见她进来,连忙道:“小姐,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殿下让人送了些伤药和干粮,说是路上用得上。”
孟疏页看着桌上的包裹,心里暖融融的。她走到妆奁前,将陆砚安送的玉兰花佩和银哨都仔细收好,贴身戴在身上。这是他给的念想,也是她的护身符。
收拾妥当,孟疏页拜别父母,跟着陆砚安走到府门口。马车早已备好,是陆砚安平日里用的那辆,车厢宽敞舒适,侍卫们也都整装待发,个个神情肃穆。
“路上照顾好自己,别太累。”陆砚安扶她上马车,低声嘱咐,“若是祖母的情况不好,别硬撑着,等我处理完京中事,立刻过去找你。”他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塞进她手里,“这是调动江南水师的令牌,沿途若有任何麻烦,亮令牌即可,没人敢拦你。”
孟疏页握紧令牌,指尖微微发烫:“你在京中也要保重,别太操劳,王云瑶的事刚过,朝堂上怕是还有风浪。”
“我知道。”陆砚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忍不住伸手帮她理了理鬓发,“到了江南就传信给我,别让我担心。”
“嗯。”孟疏页点点头,强忍着泪水,放下车帘,“殿下回去吧。”
马车缓缓驶动,孟疏页撩开车帘一角,看着陆砚安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将车帘放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既担心祖母的病情,又牵挂京中的陆砚安,只盼着这一路能顺遂些,让她能早日见到祖母,也能早日平安归来。
车厢外,侍卫们的脚步声沉稳有序,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规律而单调。孟疏页靠在软垫上,握紧了胸前的玉佩,心里默默祈祷——愿祖母平安,愿他安康,愿这一路,顺遂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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