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的日子渐渐临近,京中的世家子弟们却没歇着,总有人借着各种由头给陆砚安送帖子,明着是恭贺,实则想让自家女儿在他面前露露脸。陆砚安大多推了,只偶尔应下几个相熟的邀约,每次都让萧昀陪着,免得传出闲话。
这日是陈安和的生辰,在城外的别院办了场小宴,特意邀了陆砚安和孟疏页。孟疏页因要核对太仆寺的交接账目,晚到了半个时辰,刚到别院门口,就见萧昀急急忙忙跑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疏页姐姐,你可算来了!”萧昀拉着她往里面走,声音压得很低,“方才王云瑶来了,还带来一坛她亲手酿的桂花酒,殿下没提防,喝了两杯,现在……现在有些不对劲。”
孟疏页的心猛地一沉:“不对劲?怎么回事?”
“殿下说头晕,去偏厅歇着了,王云瑶还想跟进去,被我拦住了。”萧昀的脸色发白,“那酒肯定有问题!我刚才闻了闻,里面加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孟疏页的脚步加快,心里又急又气。王云瑶对陆砚安的心思,京中谁不知道?上次在御马监就处处针对她,如今竟胆大包天到下药,简直是疯了!
赶到偏厅门口,果然见王云瑶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杯茶,正想往里闯,见到孟疏页,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殿下在里面休息,闲人免进!”
“闲人?”孟疏页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在门口,“王小姐拿着加了料的酒给殿下喝,现在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闲人?你安的什么心!”
“你胡说什么!”王云瑶眼神闪烁,强装镇定,“那是我亲手酿的桂花酒,好意给殿下尝尝,倒是你,来这么晚,怕是故意想破坏安和兄的生辰宴吧!”
“是不是胡说,让太医来查查就知道了。”孟疏页懒得跟她废话,推开她就往偏厅里走,“萧昀,去请太医!再让人把王云瑶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萧昀连忙应声而去,王云瑶想拦,却被孟疏页冷冷的眼神逼退,只能咬着牙站在原地,眼底满是不甘和怨毒。
孟疏页走进偏厅,只见陆砚安靠在榻上,脸色泛红,呼吸有些急促,眉头紧锁着,像是在忍受什么不适。听到动静,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浓重的雾气覆盖。
“疏页……”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走到榻边。
“我在。”孟疏页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滚烫,带着不正常的温度。她心里又气又疼,气王云瑶的恶毒,疼陆砚安遭的罪。
“酒……酒有问题……”陆砚安的声音沙哑,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别让她……靠近你……”
“我知道,没人能伤害你。”孟疏页扶着他坐起来,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醒酒药——这是她怕陆砚安应酬喝多了备着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她撬开他的嘴,将药粉灌了进去,又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
陆砚安喝了药,似乎舒服了些,眼神渐渐清明了些,只是依旧虚弱地靠在她怀里,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来一阵战栗。
“难受吗?”孟疏页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极柔。
“还好……”陆砚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都怪我……没提防她……”他从未想过,王云瑶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不是孟疏页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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