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朝臣的“回报”,是萧然用三夜时间整理出的密信。
给户部尚书的,是江南盐商偷税的账目,附了句“盐引可换,需见真章”;给兵部侍郎的,是北狄奸细混入禁军的名单,末尾标着“三日后,西市茶楼”;连太后母族的那位李御史,都收到了份“大礼”——他儿子在城外养外室的证据,信末只画了个银元宝。
赵虎捧着这堆信,看得眼皮直跳:“殿下,这么送出去,会不会太……”
“太直接?”萧然正在包扎昨日试药时烫出的水泡,指尖缠着白绢,动作轻缓得像在绣活。烛光落在他眼尾,那点浅痣被映得像朱砂,“直接才好,省得他们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他抬起眼,眸子里盛着烛光,亮得惊人:“你看,赵小公子,这世上最靠谱的关系,从来不是情分,是交易。”
赵虎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萧然将信交给暗卫,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殿下,昨日宴席上,吏部尚书家的小姐,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哦?”萧然挑眉,唇角勾起抹浅淡的笑,“是觉得本宫的脸,比她家的珠钗好看?”
赵虎的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道:“也、也不是……就是……”
“就是想让我当她家女婿?”萧然接过他手里的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漫开,“可惜啊,她爹的官阶,还不够换本宫这张脸。”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脚步声,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捧着件明黄色的锦袍:“三殿下,陛下说秋猎将至,特赐您这件骑射袍,还让您明日去御马场学骑射呢。”
锦袍上绣着暗纹银龙,料子是最上等的云锦,衬得内侍手里的托盘都亮了几分。萧然接过时,指尖拂过冰凉的丝线,动作优雅得像在抚摸稀世珍宝。
“替本宫谢父皇。”
内侍走后,赵虎盯着那件锦袍直咂舌:“陛下这是……要重用殿下了?”
“是想看看,本宫这张脸,能不能替他笼络些武将。”萧然将锦袍挂在衣架上,烛光透过衣料,在墙上投出流动的银纹,“秋猎场上,藏着的可不止猎物。”
次日御马场,果然如他所料。
萧然穿着明黄骑射袍,墨发用玉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俊的侧脸。跨坐在白马上时,身姿挺拔如松,腰侧悬着的弓箭衬得他肩线愈发利落,明明是第一次学骑射,却像天生就该在马背上,引得场边的武将们频频侧目。
“啧,这一身穿出去,比太子当年还招摇。”系统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看那边的镇国将军,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
萧然没理会,只是跟着骑射教头调整姿势。指尖搭在弓弦上,力道还生涩,却已能看出几分章法。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握着弓时,腕间的青筋微微凸起,竟有种刚柔并济的美感,看得场边的宫女们红了脸。
镇国将军果然按捺不住,打马过来:“三殿下有天赋,不如老臣来指点一二?”
老将军年过半百,眼神却锐利如鹰,此刻看着萧然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也带着惊艳。萧然翻身下马,对着他拱手行礼,动作从容不迫:“有劳将军。”
老将军教得认真,萧然学得更快。不过半日,已能策马小跑,甚至能拉满弓弦,虽未中靶,姿势却标准得像画里的人。阳光落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上,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勾勒出冷玉般的肌肤,看得老将军都暗赞一声“好皮囊”。
“殿下这般资质,若是早几年习武,怕是……”
“早几年,本宫还在偏殿啃干饼呢。”萧然打断他,语气轻淡,却带着点自嘲的笑意。他抬手擦汗,袖摆滑落,露出的小臂上,旧伤叠着新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竟让老将军心头一震。
这等天人之姿,竟挨过那般苦楚?
“将军可知,去年冬日,本宫的窗纸破了,是用草绳糊的?”萧然看着他,眼神清亮,“那时就想,若有朝一日能穿上暖衣,定要谢那些肯递件旧袄的人。”
老将军沉默了。他是武将,最见不得这等委屈,再看萧然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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