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温柔接住的秘密 (2-1)

周末去老院子那天，阳光好得不像话。苏砚知牵着沈砚的手走在前面，妈妈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少年并肩的背影，嘴角总挂着笑。

老院子的菊花开得正盛，黄的、白的、紫的，挤在墙根下热热闹闹的。苏砚知拉着沈砚往以前那棵槐树下跑，指着树干上那两个模糊的“砚”字：“你看，还在呢！”

沈砚伸手摸了摸，树皮粗糙的触感带着岁月的温度。“都快磨没了。”

“才不会。”苏砚知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叠在一起，按在那个字上，“这样就永远不会没了。”

妈妈站在不远处看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从老院子回来，苏砚知去书房写作业，妈妈端着水果进来时，目光又落在了书架顶层的纸箱上。上次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总让她有点在意。

等苏砚知去洗澡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搬了张凳子，把那个纸箱取了下来。箱子没锁，里面除了旧课本，还有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锁扣亮晶晶的，一看就是经常被摩挲。

她认得这个本子，是苏砚知刚去国外那年买的，当时他攥着本子哭了半宿，说要把想对“那个小邻居”说的话都记下来。

妈妈轻轻晃了晃，能听见里面钥匙碰撞的轻响。她没找钥匙，只是把箱子放回原处，心里大概有了数。

苏砚知洗完澡出来，看见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他小时候的相册。“妈，你看这个干嘛？”

“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妈妈翻到一页，上面是两个扎着小揪揪的男孩，正蹲在槐树下分糖吃，“这张是你跟阿砚吧？那时候你总抢他的糖，抢完了又偷偷把自己的牛奶给他。”

沈砚今天在他家吃饭，刚去阳台打电话了，这会儿刚好走进来，听见这话，耳根瞬间红透了。

苏砚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拽了拽妈妈的胳膊：“妈！你说这个干嘛！”

妈妈却没停，抬头看向沈砚，眼神温柔得像水：“阿砚啊，阿姨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砚知从小就执拗，认定的人或事，就不会轻易放手。”

沈砚捏着衣角，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俩……”妈妈顿了顿，目光在两个少年泛红的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笑了，“在一起多久了？”

苏砚知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刚想解释，妈妈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紧张。妈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看向苏砚知，眼神里带着点心疼，又有点欣慰：“你去国外那几年，天天抱着个笔记本躲在房间里哭，我都知道。你总问‘阿砚会不会忘了我’，问得我都心疼。现在你们能在一起，妈高兴还来不及。”

苏砚知愣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妈……你……”

“那个本子，我没打开看。”妈妈摸了摸他的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妈尊重你。但砚知啊，喜欢一个人不是坏事，只要你们是真心对彼此好，能一起好好学习，一起往前走，妈就放心。”

她转向沈砚，语气格外温和：“阿砚，阿姨知道你这孩子心思重，以前受了不少委屈。以后有我们砚知在，有阿姨在，别再自己憋着了，好吗？”

沈砚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水光，喉咙哽了半天，才轻轻喊了一声：“阿姨……”

“哎。”妈妈应得爽快，“以后常来家里玩，阿姨给你们做红烧肉。”

苏砚知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妈妈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妈！”

“多大了还撒娇。”妈妈拍了拍他的背，眼里也有点湿润，“妈就希望你俩好好的，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沈砚站在旁边，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阳台的风吹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拂过他发烫的脸颊。

苏砚知松开妈妈，转头看向沈砚，眼睛亮得像含着星星，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沈砚回握住他，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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