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大婚这日。
易文君:太刺眼了。
易文君揽镜自顾,手指轻抚过镜面,目光却在触及镜中那袭鲜红如火的嫁衣时,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不悦之色。
喜婆手心微颤,轻柔地为她披上那片红绸盖头。见她并未显露出丝毫抗拒之意,喜婆心底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易文君情绪起伏不定,那份难以揣摩的喜怒无常,着实让喜婆们倍感压力。
茶水稍烫便是过失,声响稍大便成了罪名,就连喜服不够宽大舒展也要问责。似乎每一天都能寻出无数由头来惩处她们。
如今乖乖披上盖头,总算让她们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些。
易文君:走开,让师兄来扶我。
“哎哟王妃,这不合规矩呀。”喜婆们面面相觑,橘子皮般的老脸皱成一团,她们就知道今日没这么好过。
易文君: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
易文君伸手欲扯下盖头,被几个喜婆连哄带劝地拦住,最终还是让洛青阳进了屋。
洛青阳:师妹。
洛青阳扶着易文君,走出院子后低声问
洛青阳:你可想离开?
回想起梦境中的景象,师兄在慕凉城十余年,最终成就了天下第一。而他始终未曾忘记最初的承诺,最终带着她一同离开了天启。
可是师兄,我回应不了你的情,你也不该为了我蹉跎十几年。
易文君:不用,师兄安心送我去前厅便是。
易文君:今日无人来找过师兄吧?
即便已写下那封言辞尖锐苛刻的信件,易文君的心中仍旧忐忑不安,生怕叶鼎之会因一时冲动而上演抢亲之举。
她太了解云哥那份炽烈与真挚了,任由事态发展,最终只会将他与梦境中一样推向无尽的深渊。
洛青阳:并没有。
见易文君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洛青阳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得以稍作安宁。他原本心中暗自立誓,只要师妹决意离去,他必将护她周全,偕行无阻。
她若不想,自己同从前一样守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见她幸福就好。
前厅装饰得一片喜气洋洋,萧若瑾直到看见易文君出现的那一刻,紧绷的心弦才得以放松,轻吐了一口气。
一旁的萧若风则始终保持警惕,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他总是执着于为萧若瑾这份龌龊的“爱情”保驾护航。
萧若瑾从洛青阳手中轻缓接过易文君的手,掌心相触的瞬间,一股恶寒顺着肌肤蔓延开来。易文君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不适,这种反感不仅是身体上的排斥,更是心理上的。
百里东君:等等!
听到声音的易文君心头一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迎着萧若瑾敌视的眼神,百里东君摸了摸鼻子。
百里东君:我师父他老人家有事不能来参加景玉王的婚宴,特命我代他前来。
百里东君心底不禁嘀咕,南宫春水那老头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明明踏上了前往雪月城的路,却半途折返非要与自己一同回来。现在他估计在碉楼小筑楼顶喝酒吧。
萧若瑾:那百里公子身侧是何人?
百里东君:自然是我师父派来保护我的人了!
一旁的面具人站在百里东君身后半步,看上去的确是保护他的随从。
总归两个人也翻不出太大的浪花,萧若瑾淡淡收回眼神准备继续拜堂。
心有余悸的易文君长长吐出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萧若瑾依旧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突如其来的束缚感令她感到一阵阵的烦躁与反感翻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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