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撞开了那扇虚掩的门,几人跟丢了魂似的,跌跌撞撞冲出教室。安瑞雪的哭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在空荡的走廊里荡出回音:“早知道就不该来这鬼地方……刚才那姑娘,那张脸……呜呜……” 她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抽噎堵回去,那没有五官的脸,此刻正像片湿冷的霉斑,糊在每个人心上。
慌不择路地在迷宫似的走廊里七拐八绕,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吱呀”怪响,像是有人在背后跟着。鹿锦泽是个愣头青,强撑着没发抖,摸到墙上的开关,哆哆嗦嗦按下去——昏黄的灯泡忽闪了两下,才勉强亮起。
看清周遭时,几人都愣了。竟是间女生宿舍,粉白的墙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乍一看竟和寻常宿舍无异,只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霉味,混着点胭脂水粉的甜腻,闻着格外不舒服。
刘欣蕊被墙角的书桌吸引,上面摆着本掉了页的日记本。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刚翻开封面,一行猩红的字迹猛地撞进眼里,红得像刚凝的血:“是你推的她!” 笔锋尖利,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划上去的,墨汁顺着纸纹晕开,活似在淌血。刘欣蕊吓得“呀”一声丢了日记本,脸色霎时褪得惨白。
万乐宁没敢凑过去,随便找了张床坐下,背脊上像是爬了条冰虫子,丝丝缕缕的寒意往骨头缝里钻。她总觉暗处有无数双眼睛,不声不响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又冷又沉,像淬了冰的针。
就在这时,“咔哒……咔哒……”
轻微的声响从床底钻出来,像是有人用指甲盖在床板上一下下刮着,又轻又脆,却像锤子似的敲在每个人心上。几人刚稍稍平复的心跳猛地一缩,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东西?!” 鹿锦泽喉头滚动了一下,猛地吼了一声壮胆,攥着拳头就要冲过去掀床单。
“别!” 姜雯雯一把拉住他,声音发紧,“这种时候最忌讳好奇!你忘了那些老故事里写的?这种动静,你一掀……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在那儿等着呢!”
几人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挤成一团,手攥着手,指节都捏得发白。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彼此咚咚的心跳声,和那断断续续的刮挠声交织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忽然停了。
像是觉得无趣,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空气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些,那道若有若无的注视感,却丝毫未减。
万乐宁的黑框眼镜滑到鼻尖,她抬手推了推,镜片反着昏黄的光,映得那双眼睛模糊不清。声音带着没散尽的颤意,细若蚊蚋:“按……按这里的规矩,剧情总该有个头吧?那五张同学录找不着,算不算……算不算任务失败?会不会……直接请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宿舍里的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连刚才若有若无的霉味都似停滞在鼻尖,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点侥幸的话音还没落地,另一个念头已像条冰冷的蛇,倏地钻进每个人的后颈窝——
要是不算呢?
要是任务失败,不是被“请出去”,而是……永远困在这里呢?
后脊背猛地窜起一股寒意,几人的心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骤然收紧。困在这方寸之地,困在这永无止境的黑暗和诡异里,日复一日听着指甲刮床板的声响,看着那行渗血的字,还有……那个没有脸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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