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喝采之声惊动了几个路过的日本浪人。他们是来天津参加天下武术英雄会的。今天他们在擂台上露了几手,把几个中国参赛者打下了擂台,此时正洋洋得意地边走边说回海光寺去。听见喝采声,见是撂摊卖药的在演武卖药,便围了过来。这日本浪人本来就生性高敖,今天在英雄会上又赢了几場,更是磨拳擦掌打遍天下无敌手、八方找人生事较量的样子。见众人给赵一贴喝采,不觉笑道:"支那人无见识!没有见过日本武士的功夫!"待赵一贴舞完枪,其中一个为首模样的跳进圈子,一把抓住赵一贴的胸口,说道:"支那人、我来与你比试较量一番如何?"赵一贴正准备舞完枪端起盘子向周围围观的人要几个饭钱,正在这节骨眼上,冷不妨被这日本人抓住,心中火气正无处发泄,也不搭话,一个反手将那抓胸口的手扭开化解,发狠拼起命来。
世事就是这样,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武艺再高、也怕那拼命的。几个回合下来,瘦骨嶙峋的赵一贴倒把一身横肉的日本浪人打倒在地。围观众人一下拍起来手大声欢呼起来,钱纷纷砸向场中,赵一贴见状满脸笑开了花的不停地向四周打恭作揖道谢。
那日本浪人在地上半晌才坐了起来,人群中那扔钱的有人故作不知将手中的铜钱、银圆朝他脸上砸去,打得他满脸通红、又羞又愧,不由得恼羞成怒,从地上一撑起来朝着赵一贴背上就是一掌,赵一贴此时正背对着他向众人致谢,哪里防着他这一偷袭,一下就口吐一大口鲜血,向前直挺挺地摔爬在地上。他那六岁的儿子见爹这个惨状,扑上前去抱住那日本浪人的手就是一口,日本浪人护痛,一挥手就将那孩子抛向半空。赵一贴在地上看见,眼睛绝望的一闭昏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少华一踮步,一个雄鹰展翅扑向空中将那孩子接住,回手一挥将那日本浪人脑袋削去半边,脑浆和血"扑"的一声喷出丈外。另外几个日本浪人见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发声喊,抱头鼠窜而去。
围观中有人见打死了日本人,那胆小的赶紧离开,不一时现场只剩下李少华和那孩子,以及赵一贴和那日本浪人的尸体。李少华将那孩子抱至赵一贴身傍,连声喊道:"小赵、小赵!"赵一贴翻开了眼,用手无力地指指自己儿子道:"孩子……就……拜托老英雄了!……"看着李少华点头,赵一贴才头一歪……。那孩子此时已经被吓傻,只是怔怔地看着。李少华也不多言,抱起孩子就走。
回到客栈才知道这天津城已经闹翻了,都在传说一个老头打死日本浪人的事。李少华知道这天津城不能久留,便带上赵一贴的孩子回武当山而去。
日本天津领事馆找到天津督军府交涉,因中国这边死了赵一贴,日方死了浪人,一方一死,两不相欠,就此结案。只是李少华不敢参加英雄会,上台比武了。
李少华回武当山后,见赵一贴那孩子有些血性,敢于抱住日本浪人咬,故收他做了自己的徒弟,终日教他习拳练武、吐故纳新,李少华也再不下山,只是一心传授那孩子功夫,时间一久,二人情同父子。
李少华和赵一贴的孩子居住于崇山峻岭之中,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槐生”,方便呼唤。槐生渐渐大了,对外面的世界不甚了解,也不想了解。勤作苦吃练武之余,自寻乐趣,就跟道观附近的山民学唱山歌。一年到头只要五谷杂粮、粗茶淡饭能果腹,破衣烂衫能遮羞,就一边劳作一边唱山歌。
只要你走进这山中,你人还没有看到,就能听到放牛车水的、砍柴打草的声音悠扬、此唱彼和的山歌声。除了独唱,还有合唱,薅秧季节那层层梯田之上,山民们在秧田中一字排开,隔个几层梯田便是一排山民便插秧边对山歌,或者一人领唱众人和,或者上下梯田的人对唱、合唱,就像是在歌剧院合唱团演唱似的,很有立体感。只不过山民们的舞台是天地,群山的回声是歌剧院音响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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