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轮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此次返回中国,因为事情顺利,素梅才有心思欣赏大海。上次来日本的时候,因为有心事,又与金公子同行,彼此心里都有点尴尬,所以也无心去赏海景,终日闷在客舱里。
现在有了心情,便在甲板上看海水,海水的那种厚重、深沉震撼人心,素梅久久的注视着,心潮澎湃,想到自然界的伟大,人的渺小,不觉珠泪涟涟。金公子在傍边看了,不知什么触动了素梅的心事,也不敢多问。两个人毕竟不同从前了。只是默默地陪伴着素梅。他想起了该把昨夜在舱中填的一首词给素梅,或许能够转移她的情绪,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船上的英式便笺,上面用钢笔写的一首词,递给素梅,说道:"昨晚写的,请才女斧正!"素梅白了他一眼,默默地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
《水龙吟》:
当年花下流连,那时曾向卿家道悲欢转眼。人还如昨花已不留,却道而今踏青马走,乱烟荒草,剩一番风雨一番怨尤。各自暗含春愁。休道伊人去杳,有校书锦笺诗稿,翰墨舒卷,清词争俏,对人犹笑,把酒微吟,夜来旧侣梦中重到!请从今秉烛挥毫,填词莫输南朝。
素梅看了,当然明白金公子心思,便在这英式信笺背面一挥而就,写了首词,算是读后感。到底是才女,只见她写道:
《往事贺新郎》:
往事卿思否?几月来几嗔几喜,相偎相守,漫道悲欢如水去,提起心头都有。卿自置一觞一缶,笑拔金钗闲指点点桩桩。欲说还摇手,恐化作皤然叟。何妨愦愦居人后,更夸甚笔摇千字,胸盘二酉。对酒当歌,卿试舞长袖。离披红溜,为卿尽先生五斗。醉看娇娥掣双肘,画堂春昼容卿长守,卿好做并蒂偶。
金公子觉得词的题目就暗含了素梅对自己的讥讽,只有苦笑。此时暮色四合、海天一色。素梅单薄的身影仿佛要被海风刮去。金公子脱下自己的泥子大衣,披上素梅身上,挽着素梅的手走下舱去。素梅倒没有拒绝,虽然刚才在词中口气很硬,但是对金公子还是有几分歉疚,心中止不住一声叹息。船明天早上就到天津港,素梅决定在餐厅用过晚餐后,即与金公子去舞厅跳舞消磨时间,这应该就是最后的一曲华尔兹了。素梅在心里自艾自怨想着。
曙色微㬢,已经隐约看得见天津港的轮廓。这时轮船停了,一条小艇靠轮船停下,从轮船舷梯上来一五十多岁男子,去船长室之后,然后在客舱领班的带领之下,依次找到素梅、金文襄“夫妇”的客舱房间,说明来意将三人带下客轮上了小艇。小艇在海上辟开两条白练,在客轮前面带领客轮入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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