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回到住处后一夜未曾合眼,他并不知道张相士原来是绵竹县说评书的杨半截。他想自己就这样一直和张相士在江湖上骗下去也不是个长法,自己没文化就是张相士给自己骗到官,自己也当不下来。况且人大当婚也该成个家了,尤其今天看见周凤鸣已经有了未婚妻更刺激了他。所以王升天一亮就来向杨半截辞行。杨半截昨天也被惊了一场,到现在也还没有回过神来,见王升要走也不挽留了,怕又生出事端来,便从账台里抽出一张千圆银票,说些后会有期,前路保重的江湖套话,让王升自回四川。
王升回到四川德阳黄许镇向父母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一年半载的遭遇,用带回的钱在镇上开个小布料铺娶妻生子过日子。
杨半截受了这场虚惊也得了一些教训:认为自己目前这套搞法在江湖上目标太大,大张扬;容易引起同行忌恨而生出来不测来。思来想去他决定效法古人,另僻蹊径去踹富豪人家、达官贵人的深宅后院。
陈太基生日这天,来祝寿的人很多。院子小、不夠用。就借用北新桥石雀胡同的增寿堂,供来宾吃寿宴看堂会用。院中来宾席的陈设方式是这样的:一张方桌,正面并列两把官帽椅,两侧各有两张大方凳。这一桌、二椅、四凳,合称一份“官座”。在正厅台阶下,左右对称各摆若干份“官座”,中间留出一条过道。桌有大红绣花桌围,椅有大红绣花椅垫、椅披,凳有大红凳套。在若干份“官座”的前面陈设若干排春凳(又名二人凳,相当于两张大方凳的面积),一排一排地一直摆到台前,也有大红羽纱凳套,但不设桌子。午前开戏,晚饭后还要继续演出,习惯上称为“带灯”或“灯晚”。凡“带灯”则午晚两宴之外,还招待一次点心,称为“灯果”。不另设席,只是在看戏的地方每桌摆若干碟甜包子、肉包子、黄糕、小八件之类。茶则随时更换。
来宾进入增寿堂后,先到寿堂拜寿,陈太基照例还礼,然后招待入座。人都是势利的,陈太基现在掌诠叙有一点人事权,好多人都巴结他。陈吟秋一家自然是该来的。大家在客厅分宾主坐下,客人络绎不绝的给陈太基拜寿,忙得不亦乐乎。一直到司仪喊入席,才告一段落。
寿星陈太基坐主位,陈吟秋和几个不相识的客人坐一桌。女眷们在后堂,荷香、素梅就由陈太基夫人陪坐。席间每桌依次向陈太基敬酒祝寿。轮到陈吟秋这一桌了,陈吟秋是陈家亲戚,自然为主的就带大家走到主桌位前,向陈太基祝寿敬酒,陈太基一一高兴地喝下后,陈吟秋正待要带众人离去,陈太基叫住了他,说道:"贤侄啊!来,老伯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说着他指着一个和陈吟秋一起来向他敬酒的人道:"这是我同年的侄子、四川张文远。"陈吟秋一见这人,刚才入席时大家寒喧过,忙点了点头。
那叫张文远的人其实就是杨半截,近日他改为烧炼春药了。他找些丹道的书籍在王升走后的屋里筑基安鼎,炼出春药向京中一些达官富豪出售,出入这些人的深宅后院和老爷们说“悄悄话”。
陈太基因现在走他门路找官做的人多,手头也宽裕了。人说“饱暖思淫欲”,他也经常去八大胡同走走,因年纪大了往往力不从心,有想法,没办法。在朋友的推荐下服食了杨半截的春药颇为见效,遂与杨半截结识,因为同是四川老乡,陈太基遂认了杨半截为年侄:即同年考中进士的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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