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宁樊 (2-1)

“呵”

一个身着由红色枝条编成衣服的人站在宁安占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而宁安占则被一个红色的树枝钉在树上，不能移动分毫

“……”宁安占睁开眼，不知是因刚才的梦还是打在身上的雨

她时常会做这个梦，虽每次过程都不同，但结果总是一样的

“小二，一碗咸酒”宁安占走进一家客栈，在靠门处落座

她并不很喜欢咸酒，只是咸酒可以让她精神冷静一些

“也不知道那俩人能不能看出来那东西咋用的”宁安占端起碗，一边喝一边寻思

不多时，雨小了些，宁安占拿起刚灌满酒的竹筒朝雨中走去

如果是之前，她会留在这间客栈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但现在不行，因为家里有个樊缘

“但愿那崽子别出什么事吧”宁安占在心中祈祷，至于为何，那就是因为千机驿上面那群老登了

樊缘原是扶桑人，家住桑西曲水县泗斌村。几年前前整个村子被土匪扫荡，樊缘父母被杀，她因年纪小被卖给人牙子，几经转手来到惠灵，正巧碰上宁安占，宁安占因之前碰巧在她家住了一晚便把她买下

“欠的人情总得还……是这么想的吧”宁安占走在雨中，回忆着那时的场景

“你爹娘呢？家里没钱把你卖了？”

“……”询问只换来轻微的啜泣

“……跟我走吧，虽然不知道你爹娘怎么了，但你能到人牙子手上，你父母大抵也好不了哪去”无意的话语将樊缘不愿面对的现实摆在她面前

“呜……”情感凝结成水，自泪孔落下

宁安占杀人是一把好刀，但让她应对伤心的小姑娘是真不行

“真的是，我当初也没那么烦人啊”宁安占始终没想到，面前的女孩和当初没有亲人、甚至连父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小二，你会哄孩子吗？”想不出办法的宁安占只能下楼找店小二想办法

“啊？客官是在说笑吧，客官的年纪，还不懂怎么哄孩子？”

“啧，你看我像是会哄的吗？”

“哈哈哈”店小二忍不住笑出了声“客官若是真的不会，我教您个法儿”

“什么法儿？”

“客官孩子是男是女啊？”

“女娃，不是孩子，是妹妹”

“女娃啊，若是三四岁，可买些玩具哄哄，若是大些，可以买些衣服首饰之类，若是再大，就得看她意思了”店小二像老妈子一冲着宁安占说关于哄孩子的事“不过嘛，最简单的就是给她买吃的了”

“……”宁安占摸了摸钱袋，还有些银子，大抵是够的

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宁安占推开房门，只见床榻上白发的少女双手抱腿坐着，脸埋在双腿间，隐约传出哭声

宁安占看着对方，摇了摇头，把裹着糕点的油纸放在桌上，坐在床边

樊缘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不知是在路上弄破的还是被故意撕破的

“别哭了，来，试一下”宁安占把樊缘的手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哭红的双眼

“唔……”似乎是不想被看到这个样子，樊缘把脸扭到一边

“唉……你看看你衣服破成啥了，来，把这个换上”宁安占从手边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色长裙

为什么是白色长裙？因为她到那儿的时候就剩了个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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