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里透着机灵劲儿。”皇后放下佛珠,端起茶盏,“听说你擅调香?”
安陵容心提到嗓子眼:“臣妾…略懂皮毛…”
“懂香是雅事。”皇后抿了口茶,语气更柔,“本宫这儿有些上好的龙脑、苏合,放着也是可惜。赏你了。”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如针,“碎玉轩的莞常在,性子静。你与她同入宫,该多亲近。她平日喜好什么,见了什么人…你常来跟本宫说说,本宫也好多照拂她姐妹。明白吗?”
监视甄嬛!安陵容心头狂跳,前世被利用至死的记忆如毒蛇噬咬!她伏身叩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臣妾…明白!谢娘娘厚恩!臣妾定当…尽心!” 低垂的眼帘下,却翻涌着刻骨的怨毒与冰冷算计。皇后…又想拿我当刀?好!这把刀,这次要割断谁的喉咙,可不一定!
退出景仁宫,转过宫墙,安陵容挺直微颤的脊背。脸上怯懦尽褪,只余一片阴鸷的寒冰。她捏了捏袖中香料包。
实名制下毒太蠢!她深知甄嬛的警惕和皇后的阴险。香料,是她接近、观察、埋下隐患的工具,而非立刻致命的武器。
她要借皇后之势接近甄嬛,观察其弱点(尤其是对允礼的在意),同时寻找机会挑拨甄嬛与皇后、华妃的关系,让她们先斗个你死我活!她要坐收渔利,在暗处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网。
碎玉轩内,兰香清幽。
甄嬛看着小几上宝鹃送来的青缎香囊,绣工精巧。
“小主,安答应刚得皇后赏赐,转头就送这来…”槿汐眼神警惕。
甄嬛拿起香囊,置于鼻下。清雅兰香沁人。“表面是兰蕊、沉水、甘松,宁神静气。”她指尖一挑,捻开内衬暗角,露出香粉。再次深嗅。气息纯净,并无异样。
“没有毒?”槿汐微愕。
“未必是好意。”甄嬛眼神冷冽,“她刚投了皇后门下,就巴巴送来香料示好?是试探,也是麻痹。”她将香囊丢开,“原样收起。告诉咱们的人,延禧宫送来的东西,尤其是香料,一律单独存放,不许近身,更不许入口!宝鹃那头,钉子埋深些!我要知道安陵容每日调的是什么香,又送去了何处!”
“是!”槿汐肃然。
这时,小允子匆匆进来,压低声音:“小主,曹贵人…从翊坤宫偏门出来了,脸色瞧着不大好,往…往御花园西边去了。”
存菊堂,月色如霜。
沈眉庄看着甄嬛送回的那套素白茶具,旁边静静多了一只同釉色的茶盏。指尖抚过杯底,触到一处新刻的、微不可查的凹痕——一个极小的“安”字。
心下了然。眉庄提笔,素笺落字:
香风乍起,鹂鸟投林。旧瓷新盏,各自珍重。待得风清,再续茶温。
墨迹未干,凑近烛火。火舌温柔吞噬字迹,化作青烟。疏离,是此刻的盾牌。
“小主,”采月轻声道,“温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沈眉庄指尖微颤,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沉寂的疏离:“请温太医…稍候。” 心若古井,唯余守护之念。
养心殿,龙涎香沉凝。
粘杆处统领跪伏在地,声音压得极低:
“…翊坤宫太医江慎,申时三刻于宫内当值时突发心疾,暴毙。华妃娘娘已命人收敛,报太医院记为‘急症卒’。酉时初,华妃娘娘怒砸殿内御赐鎏金缠枝莲纹香炉一尊,并命宫人日夜焚燃大量沉香,浓烟弥漫,宫内流言纷起,多言娘娘…言行失状,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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