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一个是崇祯年的私家教授;一个是这几年新收的小弟子。”黄嘉琪说。
“哎呦,模样都怪俊的,很有精神气嘛。”
一句话,惹得那中年妇女和小年轻害臊起来。
“辛苦了罢。”昊町映问道。
黛梓漆答道:“无妨,一点小路,比不得前辈们所付出的诸多气力。”
小张则说了些“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慷慨词句,引得前辈颇为赞赏。
“听别人说,你在耿军的将士前耍嘴皮子,居然一点没事吗…”黄嘉琪又问。
“嗐,那算什么…他们也不会把我怎样——你瞧你,年轻时候闯了多少祸啊,不也照样好好的么?”
“哈哈,确实。可惜…那时好多人确实都不在了。”黄嘉琪想起什么,难过一阵。那些旧人或是终于病老,或是死于乱军,还有些在围城的时候作了饿死鬼…
“你且来看看这里还有多少旧识。” 昊町映带着黄嘉琪走到里间,来看看凑在一张大桌旁的众多弟子与同门。昊町映知晓老友怀念当时几个复社士子、经世致用学者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感觉,便让他上前与几个还叫得上名字的角色打了招呼。
嚯,看着这室内攒动的人影,恍惚间,真个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样子。只是有的老了些,有的则是新面孔,此情此景,不由得叫人老泪纵横。
还未来得及感慨,便又有昊先生的仆从前来。
“各位一路上辛苦了吧,先吃碗热的。”
拿出了几包豆粉,将热牛奶浇在了上面,使这碗汤介于粘稠与流动状态之间。豆粉与牛奶交融,在温润的液体中,几许细腻的粉块如轻舟般悠然漂浮,一股淡淡的奶香随之升腾,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神怡。吃下去后,既解了渴,又略微有了些饱腹感。
待喝过奶汤后,差不多到了放饭的时候。
“随便坐罢…天底下的人都是来去无牵挂的一条命,没什么高低之分—何况你我都是亲故。”昊町映说道。于是众人在稍微顾及老年人的面子后,便不拘礼仪地放开了乱坐。
“叙旧放一边,说正事罢。此次前来,是有任务与贤弟商谈的。”吃过晚饭,黄嘉琪在众人面前和昊町映说道。
“什么任务?”昊町映问,内心猜到了几分。
“眼下众藩作乱,料想清廷一时难顾。我等振臂一呼,或有可能攻略些许城寨。”
“可有多少人马?”昊町映问。
“凭我的影响力,估计这江左像你规模这样的友人还有好几个,其间不乏武力出众的江湖中人,只惜现今不知都在何处,一旦完全会晤,必是不容小觑的力量。”黄嘉琪道。
“似这般…”昊町映想了想。虽说他也是个有点理想的读书人,但还未有黄嘉琪这般胆大包天,何况这门下还有如此多的无辜学生…
这时,有几个昊先生的年轻弟子嚷动起来。
“先生,咱和他去罢!咱们办学的初衷不就是为生民立命,为天下开太平么?只光说说怎么行?”
小张难得见到这么多热血的同龄人,也激动地随他们高呼“山河纵破人犹在,试把存亡细较量”之类的词句,一时间引得小院内热闹非凡。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去不计成本地冒险。温和的几个表示,这般冒进,最终只会劳民伤财,一无所获,与那些乘机作乱的盗匪并无二样。于是乎,两派人开始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句地,各自引经据典为主张撑腰。
“剩水喑,残山哭,四洲生灵一朝皆厚土。”黛梓漆如此心想。我的逐渐僵死的一颗心,予你铁马冰河的梦境。
“肃静,肃静!”昊町映好歹有些大家长的威严,一时间把乱哄哄的人群给镇住。
思索良久,才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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