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别这么说,咱不是在韬光养晦嘛,又不是单纯坐着等死。”小张回答。
“你倒是年轻热血,为师可早就僵住喽!啧,这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难熬,诶,要说咱至少还有的饭吃、有这闲工夫玩牌,而在这天底下受苦受罪的人,不知还有多少呢!”
“您心系天下,所以才会这般痛苦。”
黄嘉琪连连摆手,说:“倒也不必这么抬高,只说老夫一辈子真是活得稀里糊涂,明明一心想做点好事,不断接受批评改进自己,可最后却还是闹出这许多错误来,凭什么!”
越说越气,拿起手上的几枚牌就要往桌上砸,但突然想起自己应该是个文明人,于是又立马收住力道,把排怒方式换作成连连的哀叹。
小张不言语,只是默默打出一张骨牌,但从他的神情里似乎可看出他正在思考着什么。当打完他手中的牌后,趁着师父独自凝视天空的片刻,小张偷摸着爬下山,不知道去做些什么。
……
一连几天,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生活情况。黄嘉琪也就是像这样发发牢骚,然后恢复到作为一个老者应有的平稳状态去,并无大事发生。
不过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小张心中的越来越躁动不安的情绪,这种不安每过一天,就越激烈一分。
直到一天晚上他兴冲冲爬上山来汇报状况,才在宁静的生活里激起一阵浪花,这就是前文《小狼君的不老梦》中的部分。
“其实为师正有此意,只怕…”黄嘉琪说道。
“您先前著书流传,不是得知了很多友人,咱们就以亲戚朋友的名义去那几个追随者家里走走呗,顺带调查调查民风。”
“不错,要以天然的屏障为掩护。毕竟咱和三藩那伙有充足实力的角色不同,只能暗暗地来。但纵使这样,依旧有许多风险。”黄嘉琪捋捋胡子。
“学生愿誓死跟随!”小张抱拳。
“好!你我明日日出时分即刻下山。”
“啊?就两个人?”虽说小张对于下山一事很兴奋,但是老师竟然只愿带他一个,还是颇为惊讶的。
“咱们和那些抱团的流军不同,人越少越好。况且昔日班超引三十六人就可入西域,元末更是有八人夺一城的事迹,你我二人只是沿途探访亲朋,怎么不可一试?”
小张低头沉思良久,虽不大理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他回到自己房中,整理好行李,并拿上自己手抄的《张苍水集》。黄嘉琪也是一样。
由于只有二人,身单力薄,那几柄珍藏的由农具改成的长柄武器和其他的许多东西估摸着都带不走了,可惜可惜。
第二日拂晓,黄嘉琪向着众人吩咐。
“我二人此去很可能便不会再返回,这块地皮就留与诸君处理,念各位都是不愿剃发而随我上山的义士,千辛万苦开垦出这块世外桃源,方能勉强自足,故而十分感谢这些年里的陪伴。我房内所剩的一些财物,各位可自行取用,留作报酬。”众生称谢。
“是时候了,我们下山吧。”看着小张还滔滔不绝地与他的一个挚友作分别谈话,黄嘉琪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二人收拾好包袱,牵着一条驴下了山。
“先生保重!”众生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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