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远,陆家老宅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静。陆诗雨推开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潮湿的风裹挟着泥土气息涌进来,吹散了满室的雪茄味。庭院里积水倒映着破碎的云影,几只受惊的白鸽扑棱棱掠过琉璃瓦,落在被暴雨冲刷得发亮的汉白玉栏杆上。
“我去收拾些东西。”陆诗雨的声音带着雨后树叶般的脆嫩,她转身时鬓角碎发沾着未干的水珠,“警方可能需要我提供陆氏集团的账目副本,七年前实验室的原始记录应该还在保险柜里。”
沈清欢望着她踉跄却坚定的背影,忽然想起陆诗雨挡在身前时,那把颤抖的匕首反射着应急灯的冷光。她碰了碰陆昭南的手背:“要不要帮忙?”
“让她单独待会儿吧。”陆昭南望着楼梯口,那里还残留着保镖匆忙撤离时踢翻的铜制烛台,“她被困在这座老宅太久了。”
许知远正用纸巾擦拭污水,闻言抬头笑了笑:“我去检查下外围情况,刚才突围时可能破坏了监控系统。对了,书房暗格要不要打开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陆昭南蹲下身掀开地毯,青石板上的菱形纹路在晨光中渐渐清晰。他指尖按在第三块砖石的凹槽处,随着齿轮转动的轻响,一道暗门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积灰的金属箱。箱子里没有预想中的秘密文件,只有半盒老式磁带和一本烫金相册。
“这是……”沈清欢抽出最上面的磁带,标签上用钢笔写着“1998年实验日志”。磁带边缘已经氧化发黑,她指尖抚过那些模糊的字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紧握的录音机,“会不会和我妈妈有关?”
陆昭南刚要开口,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诗雨抱着牛皮纸袋站在书房门口,脸色苍白如纸:“保险柜是空的,所有关于生物实验室的文件都不见了。”她颤抖着将纸袋放在书桌,里面露出几本泛黄的账簿,“但我找到这个,陆氏在东南亚的离岸账户记录,每笔转账都标注着‘实验耗材’。”
许知远恰好推门进来,闻言拿起账簿快速翻阅:“这些账户挂靠在空壳公司名下,户主信息全是伪造的。不过这里有个眼熟的名字——陈景明,当年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
沈清欢猛地抬头:“我在母亲的日记里见过这个名字!她说陈教授是唯一反对人体实验的研究员,后来突然失踪了。”
“东南亚……”陆昭南将磁带塞进老式录音机,沙沙声中传来模糊的对话,“如果我没猜错,外公不仅转移了实验数据,还把知情人都安置在那边。”
录音机里突然传出玻璃破碎的脆响,接着是女人凄厉的哭喊:“那是活体实验!陆天你疯了!”熟悉的声音让沈清欢瞬间攥紧拳头——那是她母亲林素心的声音。
磁带在一阵电流杂音后戛然而止。陆诗雨捂住嘴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带落几本精装书:“姐姐当年就是发现了这个,才会……”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我居然帮着父亲隐瞒了七年。”
沈清欢握住她冰凉的手:“这不怪你,我们现在找到证据还不晚。”她看向陆昭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我想去东南亚,找到陈教授,找到所有真相。”
“我陪你去。”陆昭南将磁带小心收好,“许知远可以留在国内处理账户的事,小姨要不要……”
“我跟你们一起去。”陆诗雨擦掉眼泪,指尖在账簿上划出一道弧线,“这些账户的最终流向是槟城,我认识那边的商会会长,或许能查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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