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结缘 (2-2)

"再高一点！"穿鹅黄裙子的少女咯咯笑着，脚尖一点，秋千便像鸟儿般冲向树梢。她的发丝在风中散开，眼睛弯成月牙，嘴角的小痣随着笑声跳动，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追不上她。

身旁的秋千上，蓝衣少女却只是轻轻晃着。她攥紧绳索的指节发白，目光追随着黄裙少女的影子，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忧愁。黄裙少女的笑声传来时，她像是突然惊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却又很快被自己的思绪淹没。

"你怎么不荡呀？"大乔拉着小乔的手轻轻摇晃，她知道近两年夜里小乔经常被噩梦惊醒，白日精神不济，经常一个人坐在阴影里发呆，正是看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大乔才拉着妹妹出来后院赏花玩耍……

"......晚上没睡好，我只是觉得有些困了，姐姐不用担心。"

“蛮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

“两位小姐，夫人有请！”春娘是小乔的乳母，自小乔亲生母亲去世以后便是春娘一手将小乔带大。而这次找大乔和小乔谈话的是大乔母亲小丁夫人。

小丁夫人一生生养了两女，长女大乔今年十七，二女儿二乔年十六，说起来二女儿出生的时候早产，像只猫儿般大小，哭泣的声音都是恹恹的……

二乔是父母两人拼尽全力尽心呵护才长大成人，如今虽已是亭亭玉立的佳人，可身体仍旧要精心养护，否则小病不断，因此二乔鲜少露面于人前。

小丁夫人握着小女儿的手嘘寒问暖一番，而后望向身边面容端庄的大女儿，眼神充满哀恸之意。小乔似乎想到什么，脸色苍白如纸……

“阿梵，你父亲打算将你嫁给燕侯魏劭，乔魏两家结秦晋之好，已解兖州之困，娘没有办法……”

一石掀起千层浪，大乔脸色苍白，紧抿嘴唇，眼神闪过一缕哀伤，片刻后沉于坚定，二乔担忧地望向自家阿姊，乔魏两家是世仇，这一点他们从小便已听家中长辈提及，若嫁过去能化解仇恨固然是好，可听闻那燕侯性情暴戾，手段狠辣，实在不是良配……

“阿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蓁蓁不忍大姐就这样嫁过去！娘，求你再去劝劝爹爹吧！”

“哪怕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为娘也不用忧愁至此……如今你爹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冀州求和，现在只等燕侯的意思如何了……”

“娘，阿梵明白，阿梵……愿意的……”

博览群书的蓁蓁明白，阿父只不过在“护一人”和“护一城”的选项中选择了后者，在利益至上的守旧派眼中，舍一人而救万人是划算的，可那位被选中的女子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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