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晶厕神 (2-1)

第一章 黑晶与浴室战神

“列昂尼德大人！实验区失控了！”

士兵撞开门的瞬间，列昂尼德正把最后一滴深紫色药剂倒进漱口杯。

博士新研发的深渊抑制剂，闻着像璃月绝云椒椒泡的薄荷茶。

——他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就是喉咙有点烧。

至冬国第七港口的寒风像裹着冰碴的剃刀，刮过永冻港黑铁色的码头。空气里永远浮动着机油、海兽脂肪和某种更隐秘的……**深渊的甜腥味**。列昂尼德拉高执行官制服的银灰毛领，靴跟碾过甲板凝结的冰霜，喀嚓脆响在死寂的港口传得老远。身后跟着的小尾巴突然拽住了他大衣的下摆。

“列昂尼德大人……”戚楠的声音细得像被风吹散的雪沫，枯草似的灰发下，一双琥珀色眼瞳不安地颤动。她裹着列昂尼德临时找来的旧军大衣，袖口拖到膝盖，活像只偷穿衣服的松鼠。“那些铁怪物……在哭。”

列昂尼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港口西侧。三座锈迹斑斑的遗迹重机如同被遗忘的巨人，半截身子埋在冻土里。它们胸腔深处确实传来极低频的嗡鸣，人类耳朵本该听不见的悲鸣。**坎瑞亚造物的挽歌**。他屈指弹了下戚楠的额头：“少听死人哭坟，多记活人地图。黑晶实验室认得路吗？”

戚楠用力点头，攥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冰风掀起她的额发，露出颈侧蔓延的暗紫色纹路——那是层岩巨渊留给她的“纪念”，也是列昂尼德把她从一堆发狂的丘丘人里捡回来的原因。深渊的烙印，同类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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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晶实验室藏在港口最深处，伪装成废弃仓库的铅灰色建筑渗出不祥的暗光。门口守卫的愚人众先遣队看见列昂尼德肩头振翅的灰隼徽记，齐刷刷捶胸行礼。金属撞击声在甬道里回荡，震得顶灯忽明忽灭。

“第十二席执行官大人！”领头的火铳游击兵嗓门洪亮，“博士吩咐过，您提取的‘样本’在B-7区，由我们……”

“带路。”列昂尼德打断他，懒得记这些量产型号士兵的编号。戚楠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偷瞄那些士兵的机械义肢和元素铳口。空气里那股甜腥味更浓了，混杂着消毒水和金属过热的焦糊气。走廊两侧的观察窗后，浸泡在幽绿溶液里的深渊法师残骸如同诡异的水母，随电流刺激微微抽搐。

B-7区的气密门嘶嘶滑开。房间中央的圆柱形培养槽里，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不断坍缩又膨胀的**黑色结晶体**。它每一次脉动都拉扯着周围的光线，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在被它缓慢吞噬。这就是博士点名要的“活体黑晶”——层岩巨渊地脉瘤的癌变产物，能记录深渊记忆的剧毒硬盘。

“退后五步。”列昂尼德对戚楠说。她立刻缩到门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培养槽旁的操作台上，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手忙脚乱地操控着面板，冷汗浸透了他的额发。“大人！能量读数突破阈值！它要……”话音未落，培养槽发出刺耳的尖啸，防护玻璃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黑晶的脉动陡然加剧，一股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向整个房间！

研究员惨叫一声，抱着头栽倒在地。门口的士兵们像被割倒的麦子般东倒西歪，元素铳脱手落地发出哐当乱响。戚楠闷哼一声，捂住耳朵蜷缩起来，颈侧的紫色纹路骤然亮起，仿佛在回应那深渊的呼唤。

唯有列昂尼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执行官大衣的衣摆在冲击波中猎猎作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熔岩般的暗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吵死了。”他低语，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黑晶的尖啸。

他向前一步，无视那令人疯狂的噪音和翻腾的恶意能量，右手直接探出，五指张开，稳稳地按在了布满裂纹的强化玻璃上。没有元素力的光芒，没有复杂的咒文，只是纯粹的、带着某种不容置疑意志的按压。

“咔啦——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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