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榻前投下细碎的银斑,案几上的残酒还剩小半盏,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燕云深的玄色衣袍上沾了些夜露,湿漉漉地贴在肩头,他望着榻上的慕月浅,眼底的光比窗外的月华还要亮,带着孤注一掷的炽热:“如果让掌门师伯瞧见了,师尊你说他会不会为我们赐婚?”
慕月浅手里的玉杯“哐当”一声落在榻边的地毯上,酒液溅湿了月白色的裙摆,像晕开了一朵深色的花。
她猛地坐直身子,发髻上的金步摇剧烈晃动,流苏扫过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却远不及心头的惊涛骇浪:“你疯了吗?”
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赐婚?他竟然在想这种荒唐事!他们是师徒,是神女与妖神转世,这道鸿沟深不见底,怎么可能……
燕云深却上前一步,玄色的衣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弯腰捡起那只玉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的裂纹,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的酒:“我是疯了。”
他抬眼时,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十八年的浪潮,“我本来早就该死了,是师尊你把我抱回来,用灵力暖活我冻僵的身子,给我取名云深,说‘云深不知处,自有归处’。”
他一步步逼近,每说一句,脚步便近一分,直到两人的影子在墙上重叠:“十八年了,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被慕月浅偏头躲开,那落空的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我知道什么是喜欢——是看到你对别人笑会吃醋,是夜里练剑时总想着你房里的灯有没有熄,是每次你闭关,我都在洞口数着日子过。”
“够了!”慕月浅猛地拔高声音,胸腔剧烈起伏着。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深情太烫,会灼伤她小心翼翼维持了十八年的平静。她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宴会上喝的酒意此刻全化作了头痛,“我喝多了,累了。你先下去。”
燕云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慌忙上前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侧身避开。“师尊,你生气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惶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惹你烦心……你打我骂我都好,别赶我走,别不要我……”
他的尾音带着哽咽,月光落在他颤抖的肩膀上,竟显得有些可怜。
慕月浅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可理智告诉她必须狠下心。她深吸一口气,指着洞府门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出去。”
燕云深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攥紧了拳头,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玄色的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好,我出去。师尊……别生闷气。”
洞府的门“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的月光。慕月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在榻上。
锦被上还残留着他方才靠近时留下的冷香,让她鼻尖一酸,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滑落,砸在绣着寒梅的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燕云深啊燕云深……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紧紧攥着被角。你是妖神转世,我是青瑶神女,我们从遇见那天起,就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人。
十八年前我救你,是念你无辜,可若真要论起情分……她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洞府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药草香的清楠走了进来。她刚走到榻边,就看到慕月浅眼角的泪痕,连忙问道:“青瑶?你怎么了?”
慕月浅连忙抬手拭去泪水,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我没事。”她坐起身,拢了拢微乱的衣襟,“你来了?坐吧。”
清楠在榻边的圆凳上坐下,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满脸担忧:“是喝多了难受,还是哪里不舒服?”
“都不是。”慕月浅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问道,“有事吗?”
清楠这才想起正事,犹豫着开口:“一年一度的宗门大比要开始了,你想好带谁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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