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篷里的清甜 (2-1)

温眠蹲在荷塘边剥莲子时，指尖被莲壳的细刺扎了一下。她刚要吮掉那点血珠，手腕就被人轻轻握住——江熠拿着创可贴蹲在她面前，低头替她包扎的样子格外认真，睫毛上还沾着点晨露。

“跟你说了小心点。”他的指腹蹭过她的指尖，带着荷叶的清香，“莲壳边缘有倒刺，像小刀子似的。”

温眠看着他给创可贴缠了圈又一圈，忍不住笑：“只是个小口子，不用这么夸张吧？”

“在我这儿就夸张。”江熠把她的手举到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吹吹就不疼了，小时候我奶奶都这么哄我。”

他的呼吸带着清晨的凉意，拂在她手背上时，温眠的心跳漏了一拍。昨天他说要带她来摘莲蓬，天刚亮就拽着她往城郊的荷塘跑，连五只小猫都交给店员代管，说要过个“没有毛孩子打扰的二人早晨”。

“你看这个。”江熠突然举起个刚摘的莲蓬，翠绿的莲房鼓鼓囊囊的，“像不像你画里的小刺猬？”

温眠凑近一看，还真有点像。她上周画的绘本里，主角小猫就抱着个圆滚滚的刺猬玩偶，没想到他连这点细节都记得。

“那你就是那只抢莲蓬的小猫。”她故意逗他，伸手去够他手里的莲蓬，却被他举得更高。

江熠后退两步，笑着绕着荷塘跑：“想要啊？那就来追我。”

晨雾还没散尽，荷叶上的露珠滚来滚去，像撒了一地的碎钻。温眠追在他身后跑，裙摆扫过荷叶，带起一阵清香。跑到荷塘尽头的柳树下时，她终于抓住了他的衣角，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抓到了。”江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拂在她的发顶，“那……奖品是什么？”

温眠的手抵在他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她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那里映着初升的朝阳，亮得惊人。

“奖品是……”她故意拖长声音，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个。”

江熠愣了愣，随即低笑起来，把她抱得更紧。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带着荷叶的清苦和晨露的凉，甜得像刚剥好的莲子心。

“不够。”他的声音闷在她颈窝里，像只撒娇的大猫，“还要再来一个，补偿我跑这么远。”

温眠被他闹得笑出声，伸手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按在柳树上亲得更深。柳枝垂下来，扫在两人身上，带着点痒，却让人舍不得分开。

旁边的荷塘里，早起的渔民撑着船驶过，木桨搅碎了满池的霞光。温眠的手紧紧抓着江熠的衬衫，感觉自己像在飘，脚下的泥地、远处的船、耳边的风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他怀里的温度和唇上的甜。

直到晨雾渐渐散去，江熠才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角：“现在知道莲蓬为什么甜了吗？”

温眠红着脸摇头，却被他往嘴里塞了颗莲子。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带着点微苦的芯，却越嚼越香。

“因为要两个人一起摘才甜。”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里满是笑意，“就像糖要两个人分着吃，才够甜。”

他们坐在荷塘边的石头上，一起剥着莲蓬。江熠剥得快，剥好的莲子都放进她手心的小竹篮里，自己只偶尔拿起一颗，假装不经意地喂到她嘴边。

温眠的手被他包得像个小粽子，只能用没受伤的左手慢慢剥。江熠看着她笨拙的样子，突然把竹篮往旁边一放，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别动，我帮你。”

他的手穿过她的腋下，替她拿着莲蓬，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温眠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感觉这样的早晨像幅精心绘制的水墨画，温柔得让人想赖到天荒地老。

“江熠，”她突然说，“我们把莲子带回家吧，给小眠们也尝尝。”

江熠低笑起来，下巴搁在她肩上：“好啊，不过要先给它们的主人尝够。”他往她颈窝里蹭了蹭，“比如……再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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