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柯的手上还拿着刚刚的一本书,那书页之上,几处残缺的痕迹清晰可见。凛月瞥见这情景,不禁微微蹙起眉头。木柯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急忙躲进了凛月的怀抱中。
凛月的眉头紧锁,她本想一脚将木柯踢开,让他因为惯性扑向怪物,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白柳的救援前提是木柯必须存活,他们毕竟是队友。如果木柯现在死去,即便我获得了白柳的技能,也未必能确保自己能活着离开。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林允离开福利院的几率必定降低,真是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将木柯拉到自己的身后,与他交换了位置,手中的匕首横在胸前,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你…”木柯目睹这一幕,眼眶泛红。
“你和白柳还能沟通吧?”凛月目光如冰,“告诉他,如果我死了,林允必须离开这里。”
木柯愣在原地,两人陷入了沉默,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怪物。
怪物病人的面容干瘪,那些红色的线条在下面快速地蠕动,宛如活动的菌丝,从心脏向四肢百骸扩散,很快连手背上也布满了血线般的痕迹。眨眼间,这个病人全身都被这些如毛细血管般搏动的鲜红细线覆盖,苍白青紫的皮肤下,血管仿佛在蠕动,将病人变成了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
唯一黑白分明的是病人的眼珠,其他部位的皮肤已全被红色占据,那些密密麻麻如血管的管道不停地蠕动,仿佛肌肉组织外翻,血液如开闸的水龙头般流淌,那黑色、散发着恶臭的血液让凛月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精神值再度下降。
木柯颤抖着,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作呕,他不禁想,凛月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实际上,凛月握着匕首的手刚开始在颤抖,但很快,这种颤抖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一种战斗的兴奋感,是在打拳的时候拳拳到肉对方痛苦哀嚎时,全身血液沸腾的快感。
血线在病床与病人之间的地面延伸,如同蔓延的藤蔓,遍布整个病房。那些蠕动的“血管”最终汇集到病床之上。它们越来越粗壮,充满生机地搏动着,似乎在向病床输送血液,整个病房被一种奇异的暗红色光影笼罩。
病床上的稻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从腐烂的稻草中钻了出来,是一丛丛亮红色的蘑菇。这些蘑菇不断生长,最终变成磨盘大小,形状像一个未发育完全的胚胎。这堆真菌仿佛心脏一般,规律地跃动着,散发出一种离奇的血腥气和淡淡的食香。
第一次,凛月感受到了身处地狱的感觉,却未感到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兴奋。
植物病人一步步向床上的“蘑菇”靠去,凛月才猛然想到自己之前翻了几页就没看了的书。她已经不记得药怎么制成的只记得名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询问木柯,“木柯,你..看没看到过血灵芝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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