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交锋 (2-1)

（时间回到一年前）

暴雨夜的市中心医院急诊科，白炽灯在走廊尽头滋滋作响。

雨水顺着沸羊羊的警服下摆滴落，在消毒水味浓重的地板上汇成一小片水洼。

他左肩的制服布料被铁棍撕裂，隐约可见皮下渗出的血珠在警徽边缘凝结。

暖羊羊：坐下

暖羊羊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嘈杂。

她胸前的护士长名牌泛着冷光，发髻纹丝不乱，唯有耳后一缕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瓷白的颈侧。

沸羊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沸羊羊：小伤，我还能追！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血腥味，警靴在地面留下半个血脚印。

暖羊羊突然按下总闸。急诊室陷入黑暗的瞬间，她腕间的紫外线手电亮起幽蓝的光。

沸羊羊警袖上的雨渍顿时浮现出蛛网般的荧光绿，像某种毒虫的分泌物在黑暗中蠕动。

暖羊羊：工业园排水口的合成苯丙胺

她的声音在蓝光里浮动，

暖羊羊：伤口沾了雨水，不处理会感染

暖羊羊：现在，坐下

处置台的不锈钢表面倒映着沸羊羊紧绷的下颌线。

暖羊羊剪开他警服时，剪刀擦过某处旧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手指突然停在肩胛骨一处凹陷的疤痕上，拇指重重按下去。

暖羊羊：去年八月十五日，青青高架

她将浸透碘伏的棉球按在伤口

暖羊羊：9mm子弹擦伤，清创时你偷溜去抓人

沸羊羊的瞳孔在疼痛中收缩，那天的记忆像X光片般清晰——弹头擦过肩胛时灼热的刺痛，混合着嫌犯车上栀子花味香薰的甜腻。

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了暖羊羊的侧脸。

沸羊羊突然注意到她左耳垂上有颗淡褐色的痣，位置和他警校毕业照里那个模糊的医护背影一模一样。

暖羊羊：转过去

暖羊羊拆开新的绷带，手指不经意擦过他后颈。

那里有处陈年烫伤，形状像半个残缺的太阳。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支蓝色圆珠笔，在病历本体温栏旁画了个完整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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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护士站的电子钟跳至01:00。

暖羊羊掀开保温盒时，桂花糕的甜香立刻驱散了消毒水的苦涩。

食盒底下压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但十分用力："街口阿婆说，吃甜的心情好。"

他的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的参茶还冒着热气。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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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复查时，沸羊羊主动卷起袖管。未愈的伤口周围布满针脚般的红点，是他偷偷练习左手射击时崩裂的痕迹。

暖羊羊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听诊器捂热才贴上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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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检查，

暖羊羊：体温？

沸羊羊：36.5

（实际每次都38度以上）

暖羊羊看看他不说话，只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额头的上“来一枪”，

暖羊羊：38.5度？

沸羊羊：呃…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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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羊羊康复出院后想着报答暖羊羊，但他一个大直男不懂女孩子喜欢什么，就总是给她寄去家乡特产，

暖羊羊每次都怪他浪费钱，寄这么多她也吃不完啊，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她也就开心了，但其实心里有一阵阵的暖流流过。

不忙的时候两人总是出现在一条林荫道上散步或者在高塔上看落日。

沸羊羊总是喋喋不休地说他们队伍里的趣事，暖羊羊总是仔仔细细地听他说，

沸羊羊：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过的真是快，下次见啦

暖羊羊：嗯好，下次见

慢慢地，两人已经从对方生活的解闷剂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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