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卫的初冬,海风凛冽,卷着咸腥的水汽拍打着新建的营寨。宋墨的伤势在沈明玉的精心调理下已近痊愈,背上的疤痕虽狰狞,内里经络却恢复得极好。新卫所千头万绪,军务繁杂,宋墨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然眉宇间那股沉郁之气却日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勃发的锐气与沉凝的担当。
沈明玉并未留在福田城,而是随蒋梅荪派来的护卫一同到了镇海卫。她身份特殊,不便常驻军营,便在离卫所不远、背风面海的一处清静小院住了下来,一面继续为宋墨调养,一面利用此地丰富的药材钻研医道。宋墨一得空便策马而来,或是询问伤势,或是商讨军务,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药香弥漫的小院里忙碌,看她纤细却带着习武之人特有韧劲的手指拈起草药,看她专注地研读医书,看她偶尔抬眸时,眼中映着海天相接的蔚蓝,那份沉静下蕴藏的坚韧,与她将门虎女的身份无比契合。
感情在无声的陪伴与默契的相视中悄然滋长。无需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浅笑,便胜过千言万语。宋墨眼中浓烈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沈明玉虽仍显羞涩,但那层清冷的外壳早已为他融化,眼底的温柔与依赖清晰可见。
这日午后,阳光难得驱散了海雾,洒下融融暖意。宋墨处理完紧急军务,带着一身海风的凛冽气息踏入小院。沈明玉正坐在廊下,对着一本摊开的古旧医书凝眉思索,阳光在她如瀑的青丝上跳跃,侧脸沉静美好。
宋墨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微蹙的眉心上。“又在钻研什么疑难杂症?”
沈明玉回过神,见是他,眼中自然漾开笑意,将那医书推到他面前:“一本前朝孤本,记载了些南疆瘴疠的解法,颇有独到之处。想着北疆虽无瘴气,但将士们长居海边湿寒之地,或许能从中借鉴一二,调配些强健筋骨、抵御风寒的药方。”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再者,海寇倭患,时有伤亡,更需精进外伤救治之术。”
她总是这样,心思细腻,时刻记挂着他的将士,那份将门之女的责任感与仁心医者的慈悲交融在一起。宋墨心中暖流涌动,伸手轻轻拂开她颊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而自然。“玉卿有心了。”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细腻的肌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明玉微微侧首,脸颊泛起红晕,却没有避开,只是低声道:“砚堂今日似乎…心情甚好?”
宋墨凝视着她水润的眼眸,喉结微动,忽然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那手微凉,指腹却带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细腻与力量并存,被他温热粗糙的大掌紧紧包裹。沈明玉心头一跳,抬眸望向他。
“玉卿,”宋墨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有一事,思虑良久,今日…想求一个答案。”
沈明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预感到了什么,指尖在他掌心微微蜷缩,呼吸都轻了几分。
“我宋墨,一介武夫,生于风波诡谲之家,长于刀光剑影之中。此生所求,唯国泰民安,不负所学。然遇卿之后,方知世间尚有如此美好,令人心向往之,魂牵梦萦。”他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星辰,“玉卿于我,是救命恩人,是知心良伴,更是…心之所系,此生不渝。”
他顿了顿,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宋墨此生,非卿不娶。今日,我以‘破浪’双刀为证,以镇海卫万千将士为媒,恳请玉卿,许我余生,执手白头。待北疆稍定,我必亲赴京城,三媒六聘,风风光光,迎你为妻!从此并肩沙场,守望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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