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怎么哄我?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裴临彦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的头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一阵惊慌,一刻钟?他连对策都想不出来。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裴临彦的动作愈发过火,他贴近了裴瑢的耳畔低语,耳鬓厮磨,叫裴瑢不禁脸红心慌。
裴瑢低垂着头,咬着嘴唇,一声吭不来。裴临彦看着他袒露的脖颈,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他仍是一言不发,只是身体一阵哆嗦,口中传来一声不清明的哼唧。
裴临彦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看着他的身体,听着他的声音,心中的愉悦似浇了蜜油般,腻着窒息,却又甜美的让他难以克制。
这一刻钟,两人未搭一语,可裴临彦是实实在在地舒爽晴朗。他看了眼手表,时候到了,他便起身与裴瑢告别。
他的离开,对于裴瑢本应该是放松的。可不知为何,望着他离开,心中又似有潮汐涨落的感觉。更甚的似是潮落后的沙滩,荒凉又带有咸涩。
他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不止裴临彦,还有他自己。
裴临彦今夜有门禁,这也是他瞎扯出来调笑裴瑢的。近几日他家中姐姐都随船南下走港,听说是前几年的一家富商,前些日生了变故。她们便随了船,走港去瞧热闹。
整个大院里,只有管家下人守门,他没必要再回去当那孤家寡人独守空院。他驾车去往一处港区富商出资建的公区,在一座大公馆前停了车。
这公馆是个旧地,听说是一港区富商家的小姐,喜爱这江南风景,特买了这处的一块地,建了座三纵五横的大宅院。后这位小姐家中没落,北上结亲,又早早病逝,这大宅院也不知怎落了谁的手,又翻建成了新公馆。
裴临彦开门进去,院中冷清,东西还没得机会置办。这是他自己的私产,鲜有人知。在这公馆刚建成时,他便紧跟着要买下,不论价格,询其原因,他也只是说这新样式的房子,瞧着有新鲜劲儿。
他打着手电,在整个院里巡视,荒芜的花园,枯竭的泉眼,褪了色的墙壁檐廊,落了灰的屋内陈设,一切都尽显颓败。他看了眼院里唯一着了些生机的东西——一株桂花树。
现仅是九月初,要花开,少说得半月。待花开时,香飘满园,一人站在桂花树下,风一吹,那人落得满身花瓣,带着满身馨香,似花下仙人,向他走来。裴临彦眼前浮现了这样的一幅景,可那位仙人的容貌,是个谜。他便想,定要在花开前将院落拾掇清明,以接应那位桂花仙人。
一片桂树叶子,离了枝条,顺着风的劲,飘出了公馆——
裴家的府邸内,裴临彦的院落里,窗台上一盆秋海棠叫风吹的摇摇坠坠。屋内,电话铃铃响起,却无人接听。一阵铃歇后,又一阵铃响起,仍是没应响。
而此刻,清合诊院里,灯光都在统一的时间熄灭,而在这一片安寝中,唯有一间病房里闪着微弱的灯光。
那间房的窗子开着,路边的法国梧桐,正是旺盛时。却因风吹,飘下了一小片梧桐叶。飘着飘着,便进了那间病房。
“风这么大?要变天了啊。”一人望向窗外,却瞥见了那飘进屋内的叶子,窗外风打叶的簌簌声,引得他继续往外看。窗外漆黑一片,他却不受控制地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真切——
“轰隆——“一声闷雷伴着闪电响起。那道闪电短暂的照亮了外界,他似乎,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暴雨,也在那声雷后,倾盆而下。这里很少这样猛烈的雨,那人被这景象吓得不知所措,而他的眼,仍死死地盯着窗外。
而后,一道闪电猛地扯亮,那人,也看清了窗外——有个人,撑着把伞,站在雨夜里,一动不动。伞遮住了他的脸,黑衣黑裤,在时不时亮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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