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一村的门楼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破败。灰扑扑的水泥墙皮剥落大半,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像生了顽固的皮肤病。门口歪斜的保安亭空空如也,玻璃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在踏入小区范围的那一刻便悄然缠了上来——不是纯粹的垃圾腐臭,而是混合了陈年油污、潮湿霉烂,以及一种极其微弱、却直钻脑仁的、类似啮齿类动物巢穴深处散发出的、带着腥臊的气息。大爷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猴子和lgy也收敛了刚才路上的嬉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适。
“这什么味儿?下水道炸了?”猴子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小区里楼栋排布杂乱,像被随意丢弃的积木。路灯大多昏暗不明,或者干脆坏了,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透出昏黄的光。几个摇着蒲扇的老头老太太坐在楼栋入口的小板凳上,眼神浑浊地望着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
大爷鼓起勇气,走向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老太太:“奶奶您好,跟您打听个人,住这儿的,叫吴文安,大概这么高,瘦瘦的…”他比划着。
老太太抬起松弛的眼皮,慢悠悠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继续摇她的扇子,声音像蒙着灰尘:“吴文安?不晓得哦。这小区人多,搬进搬出,记不清。”
旁边一个精瘦的老头插话了,声音沙哑:“姓吴的?没啥印象。不过小伙子,你们是来找人还是干啥?这地方…不太平哦。”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和抱怨。
“不太平?”lgy来了点兴趣,凑近一步。
老头用蒲扇指了指地面和墙角:“老鼠!成精了!前些年还好,就这一两年,那叫一个多!个头贼大,油光水滑的,见了人都不怎么怕!咬电线、啃门框,储藏室里的米面袋子,给你咬得稀巴烂!药也药不死,粘鼠板粘不住大的,烦死个人!”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飞溅。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也加入了抱怨:“是啊是啊,感觉它们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晚上回家,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你,绿油油的,瘆得慌!报物业?物业来了也就撒点药,屁用没有!还说我们疑神疑鬼!”她说着,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孩子,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对对,还有那股味儿!”一个穿着背心的壮实男人接口道,“就这股子味儿,越来越重!洗也洗不掉,开窗通风都没用!像什么东西烂在墙里面了!找人来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住得久了也就…麻木了呗。”他耸耸肩,一副认命的样子。
听着居民七嘴八舌的抱怨,大爷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些描述,和他记忆中那个沉默、阴郁,被他们叫做“鼠”的少年形象,以及船厂那些诡异油亮老鼠的传闻,丝丝缕缕地重叠在一起。一种无形的压力,像那弥漫的怪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猴子和lgy交换了个眼神,脸上的不耐更明显了。他们原本以为只是陪大爷来碰碰运气,顺便看个热闹,没想到这地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门。
“大爷,问也问了,都说不知道。这破地方阴森森的,味儿还冲,我看算了吧?”猴子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退缩,“天都黑了,哥们儿晚上还有局呢。”
lgy也附和道:“是啊大爷,这找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挨家挨户敲门问吧?人还以为咱是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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