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 (2-1)

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混着淡淡的咖啡香，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因为我会吃醋。”这句话像一滴热水坠入冰面，在她心口烫出细密的裂纹。

她指尖无意识地揪住安全带，声音发颤。

江温净：什么意思？

江闻郁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喉结滚动。

江闻郁：你说呢？

夕阳从车窗斜照进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江温净忽然发现，他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

他在紧张。

这个认知让她心脏狂跳。

她鼓起勇气，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前襟。

江温净：江闻郁，四年前你说我恶心。

江闻郁：我撒谎了。

他打断她，掌心覆上她拽着自己衣服的手。

江闻郁：那天晚上我做了更恶心的事。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声音沙哑。

江闻郁：这四年，你发的每一条消息我都看了。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江闻郁：你毕业画展那天，我就坐在最后一排。

她突然想起那天隐约看到的熟悉身影。

江温净：那本画册……

江温净哽咽。

眼眶发热，猛地推开他。

江温净：那你为什么

江闻郁：因为我是你哥。

他声音突然沉下来。

江闻郁：至少法律上是。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下来。

江温净别过脸。

江温净：所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沉默在车内蔓延。

江闻郁指节攥得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向后靠回驾驶座，抬手重重按了按眉心，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江闻郁：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

车内空调明明开得很足，江温净却觉得呼吸困难。

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痛色，忽然明白。

他在挣扎。

就像她这四年一样。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江温净：江闻郁。

他没应。

江温净：你刚才。

她声音很轻，像怕惊碎什么。

江温净：是承认喜欢我吗？

江闻郁倏地转头看她，眼神黑沉得吓人。

江闻郁：重要吗？

江温净：重要。

她固执地望进他眼底。

江温净：如果是真的，我就敢继续爱你。

这句话像子弹击中胸口。

江闻郁呼吸一滞。

江闻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江闻郁：我在想，如果你不是我妹妹。

江温净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们之间横亘着世界上最残忍的悖论，越是清醒地知道血脉相连，越是无法控制汹涌的妄念

西林公寓车库**引擎熄灭后，车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江温净望着江闻郁的侧脸，他下颌紧绷。

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仿佛挡风玻璃外有什么值得全神贯注的东西。

江温净：可我就是你的妹妹。

这句话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江闻郁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沉默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车门关上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江温净的心脏狠狠一缩。

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没有追上去。

他选择了逃避。

而她，选择给他空间。

江温净在车里坐了十分钟才上楼。

推开门时，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厨房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江闻郁站在流理台前，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

听到动静，他没有回头，只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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