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对峙

次日，雨点砸在伞面上的声音闷重如鼓，江闻郁撑着一把黑伞，站在校门口的台阶下，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漩涡。

江闻郁：上车。

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单薄的校服上，眉头微蹙。

雨丝斜飞，打湿了她的裙摆。

她的心跳随着呼吸一点点加快，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她浑身发烫，却又无处可逃。

却依旧嘴硬的刺激着他。

江温净：不用了。

她扬起下巴，声音比雨水还冷。

江温净：我自己可以回去。

江闻郁没动，只是将伞往她的方向偏了偏，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

江闻郁：雨太大。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闻郁：你会感冒。

江温净盯着他被雨水浸透的衬衫，布料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清晰的肩线。

她突然笑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江温净：哥哥现在知道关心我了？

她往前一步，故意踩进水洼，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江温净：不是你说‘江温净，你让我觉得恶心’吗？

江闻郁的指节在伞柄上收紧，骨节泛白。

她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继续往雨里走，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带刺。

江温净：所以，离我远一点。

江温净：这样亲密……哥哥不是觉得恶心吗？

江闻郁：江温净，你闹够没？

江闻郁语气微怒，雨还在不断的下，雨水已彻底打湿她的头发，脸庞。

江闻郁一把扯过她。

江闻郁：听话一点。

江温净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放肆。

跟着他上车了，车里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温热红糖水。

雨滴在车窗上划过一道道蜿蜒的痕迹，仿佛无数条细小的蛇在玻璃上游走。

她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杯温热红糖水，指尖微微发颤。

江温净：哥。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烟。

江闻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目光却依旧直视前方。

江闻郁：你知道外面下着多大的雨吗？

江闻郁：总是学不会照顾好自己。

江温净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

她抿了一口红糖水，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却压不住心底那股酸涩。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中，雨势似乎小了些，但空气中的潮湿依然浓郁得化不开。车内的暖气渐渐驱散了寒意。

——

回到家里她简单洗漱，便躲在房间里画着雨中哥哥来接自己时的样子。

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她坐在书桌前，手中的铅笔在纸上轻轻滑动，线条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笔尖在纸上游走。

他站在雨中，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江温净：哥……

她低声呢喃，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铅笔，指尖有些发白。

纸上的线条变得凌乱，仿佛她内心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失控。

晚上，江闻郁来敲她的房门。

江闻郁：净净，你下来一下。

江温净慌了一瞬间，小跑过去开门。

从那日起，他便没有再喊过“净净”这个称呼。

她知道，他在装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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