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碎的梦境

哪吒愣在原地，脑子里还回响着敖丙那句“谢谢”，半天没回过神。直到火尖枪的枪头蹭到冰面，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耍了套花哨的枪法，嘴里念叨着：“替天行道是使命，斩妖除魔我最擅长！” 活像个刚得到夸奖就忍不住炫耀的小孩。

“小哥哥。”

清脆的童声响起。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手里举着个踢脏了的毽子，递向他。

哪吒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又看了看递到眼前的毽子，突然觉得像在做梦——从来没有小孩敢离他这么近，更别说递东西了。

“你…你不怕我吗？”他的声音放得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大点声就会打碎这个梦。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把毽子往他手里塞了塞，天真地说：“小哥哥打妖怪，厉害！”

哪吒愣住了。

厉害？

他听了太多“妖怪”“滚开”“离我远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小孩嘴里听到“厉害”。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黑眼圈染成了暖金色。他突然笑了，笑得特别灿烂，像冰雪初融，像烟花炸开，眼里的光比火尖枪的烈焰还亮。

“哈哈！那是！”他一把抱起小女孩，原地转了个圈，吓得小女孩咯咯直笑。他又把她抛到空中，在她落下时稳稳接住，动作笨手笨脚，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欢喜。

冰面上，红袄的身影和小女孩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像首轻快的歌。

不远处，敖丙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看着。蓝色的眼睛里映着那抹跳跃的红，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像在看一幅珍贵的画。他没上前打扰，只是偶尔抬手，用寒气冻住哪吒差点踩到的冰缝——这个小笨蛋，开心起来就不管不顾。

弹幕里一片“治愈”的声音：

“哪吒的笑容！我没了！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啊！”

“小女孩太天使了！一句‘厉害’比什么都管用！”

“敖丙在旁边默默守护的样子好戳我！这是什么神仙友谊！”

“原来让哪吒开心这么简单，只要不把他当妖怪就好…”

“看他抱着小女孩转圈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之前的叛逆都是装的，其实就是缺爱啊…”

方雨泽看着屏幕里那个笑得毫无防备的小家伙，心里暖暖的。他刻意让这场互动充满童真——没有复杂的台词，没有刻意的煽情，却用一个毽子、一句“厉害”，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段是全片的治愈担当，”会议室里，有人感慨，“之前的压抑，都在这个笑容里释放了。”

方雨泽点头：“孩子的世界最纯粹，喜欢就是喜欢，厉害就是厉害，从不会被‘魔丸’‘妖怪’这些标签绑架。这恰恰是对成人世界最大的讽刺。”

哪吒玩够了，把小女孩放下来，蹲下来跟她平视：“以后再遇到妖怪，就喊哪吒，我来帮你打！”

“嗯！”小女孩用力点头，把毽子塞给他，“这个给你，很好玩的。”

哪吒捏着那只脏脏的毽子，像捧着什么宝贝，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娘踢毽子的日子，眼眶有点热。

方雨泽看着屏幕里那个捏着毽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家伙，关掉了视频。他知道，这个不碎的梦境，会成为哪吒心里最亮的光——哪怕未来有再多风雨，只要记得此刻的温暖，就有勇气走下去。

手机震动，林墨发来消息：“‘哪吒笑容’的话题冲上热搜第一了，好多人说看哭了。”

方雨泽笑了笑，回复：“这才是我们想传递的——比法术更强大的，是被需要的温暖。”

属于哪吒和敖丙的故事，还在继续。而那些藏在童真里的善意，终将像种子一样，在陈塘关的土地上，开出最灿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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