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捏着便签纸的边角,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纸上,把那些温柔的笔画照得清晰分明。远处的公园里,孩子们正在追逐打闹,笑声像被风吹响的风铃。他忽然想起昨天傍晚花店里的香气,想起那个系着鹅黄色围裙的姑娘,想起她低头时,睫毛上沾着的那一点金粉似的阳光。
相机里还存着上周拍的街景,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时,行人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赵磊按下放大键,在密密麻麻的人影里,似乎能看见一个模糊的、抱着花束的背影,正小心翼翼地穿过斑马线,像捧着一整个春天的温柔。
赵磊把那束雏菊插进工作室窗台的玻璃瓶时,发现花瓣边缘还沾着几粒细小的泥土。他用指尖轻轻拂去,阳光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钻。
助理抱着刚冲洗出来的样片走过,瞥见那瓶花时吹了声口哨:“赵哥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花草了?这小雏菊跟你这满屋子的金属器材可真不搭。”
赵磊没抬头,正用放大镜检查照片里的光影细节:“对面花店送的。”
“哦 ——” 助理拖长了语调,眼睛在样片和那瓶花之间转了两圈,“就是那个总穿鹅黄色围裙的老板娘?昨天我去买咖啡,看见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手里还攥着半包猫粮呢。”
赵磊握着放大镜的手指顿了顿。照片上是雨天的公交站台,穿校服的女孩正踮脚给老人撑伞,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忽然觉得,这张照片的色调和记忆里乔浅沫围裙上的向日葵很像,都是那种带着暖意的明亮。
傍晚收工路过花店时,赵磊特意放慢了脚步。乔浅沫正站在梯子上换招牌灯泡,鹅黄色围裙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即将起飞的小蝴蝶。她手里举着螺丝刀,仰头时脖颈拉出纤细的线条,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沾着傍晚的潮气。
“需要帮忙吗?” 赵磊的声音在风铃响动的间隙里钻进去,惊得乔浅沫手里的螺丝刀差点掉下来。
她低头时眼里还带着点受惊的茫然,看清是他之后才松了口气,耳尖微微泛红:“没事,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灯泡突然亮了,暖黄的光线瞬间漫过她的发顶,在肩头投下柔和的光晕。
赵磊靠在车门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下来,膝盖在梯级上磕了一下也没在意,只顾着拍掉围裙上的灰尘。他忽然想起母亲收到向日葵时的表情,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说那是她收到过最鲜活的生日礼物。
“昨天的雏菊,谢谢。” 他走上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包的背带。
乔浅沫正弯腰整理被风吹乱的价目表,闻言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您母亲喜欢就好。向日葵花期短,雏菊能开更久些。” 她说话时,风卷着片梧桐叶落在她脚边,她弯腰捡起,指尖轻轻捻掉叶片上的尘土。
赵磊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银戒上,星星图案在灯光下闪了闪。他忽然想起自己抽屉里那枚闲置的相机镜头,也是这种低调的银色,边缘刻着细密的刻度,像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话。
“你们花店需要拍宣传照吗?” 话出口的瞬间,赵磊自己都愣了愣。他很少主动揽这种小活儿,可看着乔浅沫沾着草屑的指尖,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乔浅沫的动作顿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片梧桐叶:“宣传照?”
“免费的。” 赵磊补充道,目光扫过店里错落有致的花束,“我看你这儿光线很好,花也养得精神,拍出来效果肯定不错。”
暮色渐渐漫进花店里,乔浅沫转身去开灯,暖黄的光线次第亮起,像给满屋的花草都披上了薄纱。“会不会太麻烦您?”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犹豫,手指在围裙带子上打了个结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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