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之钥的抉择 (2-1)

蓝光在密室中炸裂开来，像是有人往空气里泼了一盆水银。赵云的铠甲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胸口渗出的蓝色液体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磷火。我跪在他身边，手指悬在系统面板上发抖——"宿主已损坏，请选择回收或修复"，这八个字红得刺眼。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机械臂上的齿轮卡住似的转不动了。我伸手去扶他，却被滚烫的金属烫得缩回手。他嘴角扯出一个笑："你这个疯子...明明最该恨我..."

我想骂他两句，却发现喉咙里堵着什么。记忆翻涌上来：军营里他剑指我心口的画面，白马寺废墟中他握着除颤仪为我急救的背影，还有那次暴雨夜他用身体挡住飞来的流矢...

"别听她胡说！"赵云突然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是医者，不是杀戮者！"

我这才发现蓝液女人已经站在控制台前。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没有温度。蓝色液体从她裙摆往下淌，在地上织成复杂的纹路，和赵云铠甲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接受命运吧，这才是你的职责。"她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密室都跟着震颤，"他是实验体001号，存在的意义就是配合钥匙启动系统。"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来，显示实验室的画面：无数个水晶舱里躺着赵云，有的浑身插满管子，有的胸口嵌着发光的蓝石。我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在操作台前，手指在"终止实验"按钮上悬停。

"那天你按下了终止键。"蓝液女人的声音像冰棱戳进耳朵，"现在是修正错误的时候。"

我疯狂地敲击键盘，输入一串乱码。系统警报响起来，红色倒计时开始闪烁：10、9、8...赵云的手突然松开，重重摔在地上。他瞳孔里的幽蓝正在吞噬黑色，像是退潮的海水。

"你是急诊科护士。"我咬着牙说，手指在"修复"按钮上方打颤，"你是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蓝液女人冷笑："你以为这里是汉末？这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古代战场！"

控制台突然迸出火花，整座密室开始晃动。赵云的铠甲发出最后的哀鸣，机械臂上的齿轮终于崩裂开来。他握住我的手指渐渐失去温度，却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不放。

"江东铜片..."他忽然开口，嘴角溢出蓝色的血，"记得吗？你说过要带我去..."

我哭着按下"修复"按钮。蓝石爆发出强光，整个密室被染成通透的琉璃色。赵云的身体腾空而起，铠甲碎片如蝶纷飞，露出底下布满蓝色纹路的皮肤。那些纹路顺着他的血管游走，最后聚在心脏位置。

系统提示音变了调："检测到异常数据...权限升级中...修复者身份确认，新权限解锁。"

蓝液女人的身影开始扭曲："你毁了所有可能性！"

"不。"我擦掉眼泪，看着赵云胸口的蓝痕停止扩散，"我只是选择了相信他。"

全息投影突然闪现江东铜片的位置坐标。密室震动加剧，头顶的岩石簌簌往下掉。逃生通道在对面墙壁打开，透进来一线天光。

我抱起赵云，发现他居然在笑。那笑容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长坂坡的尸山血海里冲出来的样子——像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密室里弥漫着烧焦的金属味，混合着蓝液的腥甜。赵云的手掌重重砸在地上，铠甲碎片蹦开时溅起的火星子映在我瞳孔里。全息投影还在闪烁那些实验室画面，我看见无数个自己穿着白大褂，有的在记录数据，有的在调试仪器。

"那天你按下了终止键。"蓝液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是修正错误的时候。"

我疯狂地敲击键盘，输入一串乱码。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红色倒计时开始闪烁：10、9、8...

赵云的手突然松开，重重摔在地上。他瞳孔里的幽蓝正在吞噬黑色，像是退潮的海水。我伸手想扶他，却被滚烫的铠甲烫得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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