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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窗沿滴落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宋亚轩盯着紧闭的房门，支票贴着掌心被攥出褶皱。

他转身走向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水龙头被拧到最左，冷水泼在脸上时，他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

"......疯子。"

镜面被手掌拍出水雾，宋亚轩盯着模糊的倒影，突然想起便利店柜台下压着的时尚杂志。马嘉祺的专访照片占满整页，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镜头前微笑，标题是《星煌娱乐的造神者》。

衣柜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宋亚轩翻出一件洗得发硬的白色连帽衫，领口还留着去年夏天的冰淇淋渍。

布料被狠狠摔在床上，少年蹲在衣柜前抱住膝盖，老旧的居民楼传来水管呜咽声，像是某种嘲弄的叹息。

--次日9:17AM--

黑色迈巴赫碾过积水停在楼下时，宋亚轩正蹲在楼道口喂一只三花猫。

"宋先生？"司机撑着伞走近，"马总让我接您。"

猫粮袋子发出声响。宋亚轩把剩余的小鱼干倒进塑料盒，起身时白色卫衣蹭到墙灰，留下浅灰色印迹。

"弄脏了。"他盯着污渍说。

司机正要开口，后车窗缓缓降下。马嘉祺交叠的膝盖上放着平板电脑，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少年沾着猫毛的袖口。

"上来。"

车厢里弥漫着苦艾香。宋亚轩贴着车门坐下，发现座椅上放着崭新画具，彩铅排列得像彩虹标本。

"合约。"马嘉祺递来平板，"最后一页需要指纹。"

屏幕荧光里，宋亚轩看见自己放大的瞳孔。合约期十年以及条款第七项用加粗字体标注：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所有形象管理要求。

指纹按下的瞬间，车载音响突然播放《波莱罗舞曲》，马嘉祺的指尖随着鼓点敲击中央扶手，像在计算什么。

"你在便利店偷吃过临期饭团。"

宋亚轩猛地抬头。

"上周三晚上，监控死角。"马嘉祺关掉平板，"货架第三排的薄荷糖，你每天拿两颗。"

少年脖颈泛起绯.色，指甲陷入掌心："...要告我？"

"我在想，"马嘉祺摘下眼镜擦拭，"该怎么把这种神态保留在镜头里。"

雨刮器划出扇形轨迹。宋亚轩突然发现行驶路线并非前往公司，而是拐向了跨江大桥。

"去..."

"买衣服。"马嘉祺打断他，"你身上这件价值..."他瞥了眼标签，"三十九块八，配不上你的锁骨。"

车载显示屏亮起通话请求。宋亚轩看见来电显示：心理评估室-林医生。

"接听。"

"马总，上个月的数据报告显示..."

马嘉祺直接按下静音，转头对宋亚轩笑了笑："猜猜我上次心理测评多少分？"

少年盯着他被静音的手机："...满分？"

"零分。"马嘉祺关掉通话，"因为我把测评问卷画成了向日葵。"

宋亚轩嘴角抽动了一下。

"啊，抓住了。"马嘉祺突然伸手，指尖悬停在他唇角一厘米处，"第一个微表情。"

迈巴赫驶入奢侈品地下车库时，宋亚轩才发现自己全程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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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瘦了。"造型师捏着卷尺皱眉，"腰围比标准尺寸小两码。"

马嘉祺坐在丝绒沙发上翻看面料册："用去年春夏秀场那套雏菊刺绣的改。"

更衣室里，宋亚轩被各种布料包围，镜中男孩像被困在万花筒里，每个角度都折射出陌生的自己。

"抬手。"

马嘉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亲自替他调整肩线。设计师们识趣地退到帘外，只留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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