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是张漂亮得没话说的脸。眉毛细长，眼睛是那种有点下垂的形状，此刻因为愤怒和警惕，微微眯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鼻梁挺直，嘴唇很薄，颜色很淡，却紧抿着，透出一股倔强。

可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睛。刚刚还空洞洞的，现在却像两口深井，里面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愤怒、迷茫、痛苦，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

"滚开。"他的声音又哑又涩，像是很久没说过话，每一个字都磨得嗓子疼。

卡芙卡非但没滚，反而往前凑了凑。她不怕他，就算他全盛时期可能很厉害，现在也不过是只受伤的小兽，虚张声势罢了。

"滚？"卡芙卡歪了歪头，故意用那双勾人的眼睛盯着他，"这地方是你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人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胸口的裂痕闪烁得更厉害了，周围的雨水似乎都被搅动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别逼我……"他警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不是害怕，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卡芙卡像是没听见，反而把脸凑得更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雨水的腥气，垃圾桶的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被雷劈过的焦糊味，混着一点点清冷的草木香。

"你是谁？"卡芙卡轻声问，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为什么会在这里？胸口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这股力量……"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是雷神的味道。"

"雷神"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插进了那人混乱的脑子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

卡芙卡看着他剧烈变化的表情，心里的兴趣更浓了。看来她猜对了。

"我说，"她故意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他耳朵里，"你身上有雷电将军巴尔泽布的气息。你是她造出来的那个……人偶，对吧？叫什么来着……'国崩'？还是后来那个名字，'散兵'？"

"闭嘴！！"

那人像是被踩到了最痛的伤口，猛地嘶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还有一丝绝望。

随着他的嘶吼，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青色的风卷着紫色的雷，在狭小的巷子里炸开！雨水被掀飞，垃圾桶被震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卡芙卡早有准备，身形一晃，像一片羽毛一样后退了几米，稳稳地落在一个积水较少的台阶上。她拍了拍溅到身上的泥水，眼神却更加兴奋了。

好强的力量！虽然混乱不堪，而且明显受到了重伤的影响，但这底子……简直是捡到宝了！

而那个爆发了力量的人偶，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嘴角就溢出一丝血沫。胸口的裂痕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得他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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