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镜头下的破绽与悄然的心动 (2-1)

陆野的摄影展海报，最终是沈星辞熬夜改出来的。

起因是陆野拿着张手绘草图找上门，挠着头说：“设计工作室的朋友说我这图太‘放飞’，得找个懂结构的帮忙看看。”草图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中间贴着张剪下来的照片——是三三蹲在天台栏杆上的侧影，背景是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天空。

“主题是‘角落的光’。”陆野指着照片，眼睛发亮，“我想把所有照片都挂成不规则的形状，像星星一样散在墙上，观众走进去，就像走进了收集光的盒子。”

沈星辞看着那张连比例都不对的草图，本想拒绝。他最近在赶一个博物馆的设计方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精力管这种“非专业”的活儿。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张三三的照片上时，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明天给你初稿。”他只说了这一句，转身就进了书房。

陆野在门外愣了愣，随即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对着书房门小声说：“谢谢沈大设计师！”

沈星辞熬夜到凌晨三点，把那张“放飞”的草图变成了精确的CAD图纸。海报主体用了深灰色做底，中间留出不规则的镂空，露出陆野那张三三的照片，周围用金色线条勾勒出散落的光斑，既保留了陆野想要的“随性”，又符合视觉美学的平衡。他甚至在角落加了行小字：“光会落在每个等待的角落”，字体是模仿陆野的手写体，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陆野看到海报设计图时，眼睛瞪得像铜铃。“沈先生，你是神仙吧！”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反复看着那些金色线条，“这就是我想的！比我想的还好看！”

他突然举起相机，对着沈星辞按下快门。“咔嚓”一声，沈星辞低头看图纸的侧脸被定格在镜头里——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抿着，带着点没睡醒的疲惫，却意外地柔和。

“你又偷拍。”沈星辞抬头，语气里没什么波澜，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叫‘记录灵感瞬间’。”陆野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笑得狡黠，“等摄影展结束，我把这张洗出来，挂在天台上，当‘最佳合作伙伴’奖。”

合作就此开始。陆野每天拍完照，都会把照片传给沈星辞，让他帮忙看看构图是否需要调整；沈星辞则会在设计间隙，给陆野的展场布局提建议，比如“东边的墙承重不够，不能挂太大的照片”“灯光角度要偏左30度，才能突出照片里的阴影层次”。

周三晚上，两人在客厅核对展场尺寸。陆野趴在茶几上，用马克笔在图纸上画小人，代表观众的动线；沈星辞坐在对面，拿着尺子测量，时不时纠正他：“这里太挤了，两个人并排走会碰到。”

“沈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在搭积木？”陆野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你负责搭骨架，我负责填颜色。”

沈星辞笔尖一顿，看向图纸上交错的线条和小人。确实像——他的严谨是骨架，陆野的随性是颜色，搭在一起，竟成了幅完整的画。

“可能吧。”他低下头，假装整理图纸，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周五陆野去拍展场的空景，回来时带了个好消息：“馆长说我们的设计很特别，给我们多加了一天布展时间！”他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一张张给沈星辞看，“你看这面墙，挂那张老人给老伴递茶的照片肯定好看，光线刚好……哎，这张怎么回事？”

他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不是展场，是沈星辞的书房——他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打在设计图上，侧脸隐在阴影里，手里捏着支铅笔，指尖泛白，显然是在赶工。照片角度很刁钻，像是从门缝里拍的。

“这张什么时候拍的？”沈星辞皱眉。

“上周三晚上，”陆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起夜，看见你书房还亮着灯，就……忍不住拍了。觉得你认真的样子，像在和图纸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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