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霜语气坚定,墨玄昭被他感染,似乎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怕了,勾唇笑了笑,点点头。
几日后,占星台。
暮春的夜,占星台的烛火漫过雕花木窗,将檐角铜铃的影子投在青砖上,晃晃悠悠如坠水中。国师墨临舟正立于案前,指尖捻着一枚龟甲,甲纹间凝着的香灰被他轻轻一吹,便簌簌落在摊开的书籍上,像落了场细雪。
“阿白,帮我沏茶。”墨临舟不急不慢的收起散落的铜钱,转头吩咐了一声。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有着不同常人的冷静。
“国师,你不喜喝茶,今日怎么想喝了?”阿白是他的随从,但墨临舟不喜让人伺候,他自觉有手有脚,凡事亲力亲为,不必假手于人。
是以,二人如兄弟一般,寻常打闹玩笑,给这冷清的占星台增添了些许乐趣。阿白跟随国师,闲来无事也学些本事,此时想凑过来看,被国师抬手挡住。
墨临舟眸子微抬,看着外面的景色,直言不讳,“今日,是有贵客到来,先准备着。”
阿白跑了过来,“有贵客?这占星台少有人来,会是谁呢?”
墨临舟继续旁若无人的收拾,“到时你自会知道。”
阿白瘪瘪嘴,“又是天机不可泄露对不对?好嘛好嘛,我知道啦!”
墨玄昭和墨无霜往占星台走的路上,也是各自心事重重。
“阿昭,我们这样贸然去,国师会见我们吗?”
墨玄昭捏了捏他的手,“莫怕,我们重生,自然也在天机中,国师神机妙算,怕是早就知道了。”
墨无霜靠在他怀里,“阿昭对国师了解多少?”
墨玄昭揽着人,“我只知道,他自幼通经史,晓天文,弱冠之年便以一篇《太平策》惊动朝野。那年京城大疫,他身着素袍立于城门,以艾草为引,朱砂画符,三日后方才阖眼,醒来时鬓角已添了几缕霜白,城中疫气却悄然散去。”
墨玄昭顿了顿,“如今听说他一头银发,身着紫袍。”
寻常国师多喜谈鬼神,他却常说:“天道在人心,不在符咒。”他平时离开占星台的寥寥几次,去的不是道观佛堂,而是城郊的白鹿书院。学生们常看见他坐在老槐树下,与少年们讲《诗经》,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指尖折下槐叶,在石桌上写写画画,皆是经世济民之策。
一日,西域使者献来一枚夜明珠,珠光能照彻一室。帝王送给他,让他用在占星台,他却将珠子转赠给了太学,“学子们夜读费灯油,此珠可助他们多识几个字。”消息传开,市井间都说,这位国师不像修仙问道的方士,倒像个捧着书卷的老秀才。
墨玄昭想了想,“众说纷纭,终无定论。或许我们去看了,才能明白。”
墨无霜点点头,“前世他既然选择自杀,怕是早就算出来诸王夺位,不想见到此等情景吧。”
墨玄昭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好在这一世,他还在。”
二人到了地方,墨玄昭扶着人下了马车,国师早在占星台迎接。“臣,拜见宣王殿下。”
墨无霜立在一旁,依旧是满脸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国师是臣,有地位有官职,可以光明正大和墨玄昭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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