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月光穿透红绳铜铃的间隙,在甬道石壁上投下蛛网状阴影。裴砚宁的指尖悬在某个铜铃暗纹上方三寸处,凤钗落的流苏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丞相府的秘密比想象中更深。"萧景珩的吐息带着血腥味拂过她耳际,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划动。
裴砚宁反手扣住他手腕,拇指按在跳动的脉搏上。紊乱的搏动透过皮肤传来,比她去年在太医院见过的垂死囚犯还要糟糕。金钗尖端抵住自己食指指腹。
萧景珩突然握住她执钗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别分心。"他咬破她金钗尖端,将血珠弹向铜铃阵中央。
蛊虫尸体遇血重组的瞬间,甬道里响起细碎的沙沙声。裴砚宁看着那些褐色的残肢在月光下蠕动拼接,后背传来异样的温热。萧景珩脊背上的龙纹正疯狂吸收着银白月辉那些光芒通过两人相贴的肌肤,源源不断输入她锁骨发烫的纹路。
"西厢房..."裴砚宁的瞳孔骤然收缩。逐渐成型的地图边缘,赫然标记着丞相府西厢的暗道入口。
最后一只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铃舌撞击内壁的声音不像金属反倒像骨骼相碰。萧景珩的披风裹住她头脸的刹那,青白色的火焰从铜铃内部窜出。灰烬悬浮在空中,渐渐拼凑成泛黄的纸页。
"珩哥哥救宁儿。"十岁时的稚嫩笔迹让裴砚宁喉头发紧。但当灰烬飘到"宁"字最后一捺时,那道凌厉如刀锋的收笔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景珩的咳嗽在狭窄的甬道里格外刺耳,黑血顺着指缝滴在灰烬上。那些本已成型的字迹突然扭曲,重新排列成更小的密文。裴砚宁下意识去抓飘散的纸,却被烫得缩回手。灰烬在她掌心留下焦黑的"酉时刻"字样,转瞬即逝。
"当年送信的人..."萧景珩突然将她推到石壁凹陷处,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髻钉入对面墙壁。他喘息着用膝盖顶开石板,"现在还在追杀你。"
石板下露出向下的阶梯,潮湿的霉里混着淡淡的龙涎香。裴砚宁盯着萧景珩后颈渗血的绷带,那里隐约浮现出与地图上相同的星图标记。"西厢房地下藏着什么?"
萧景珩的轻笑混着血腥气,"足够让丞相大人诛九族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拽过裴砚宁。青铜镜从暗处飞来,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锁骨上的龙纹正延伸出金色细线,与萧景珩后背浮动的纹路逐渐相连。
镜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碎片落地时每块都反射着不同的画面。裴砚宁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昏倒在祠堂,而父亲手中瓷碗里游动的正是今日墓室里出现的蛊虫。
"!"萧景珩的手掌覆上她眼睛,但那些画面已经烙在视网膜上。阶梯深处传来转动的咔哒声,像是某种巨大机关正在苏醒。他沾血的手指在她袖口快速写道:"信是摹本,真的在..."
石壁突然震动,悬浮的灰烬全部朝阶梯涌去。裴砚宁腰间的玉佩飞出,缺角处伸出金丝缠住萧景珩的佩剑。两件器物在通道口拼合成完整的图案,照亮了深处那扇刻着丞相私印的铁门。
萧景珩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黑血耳孔渗出。他撑着墙壁想,吐出的却是暗红色的血块。裴砚宁扯断一串珍珠项链,滚落的珠子在阶梯上弹跳着滚向黑暗,每一颗都在触地时爆开刺蓝光"你早就知道西厢有密道?"她攥住萧景珩的衣领,却在发力时摸到他心口处异常的隆起。隔着衣料,某种有生命的东西正在皮下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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