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通道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刹那,裴砚宁的耳膜被震得生疼。萧景珩的体重完全压在她右肩,玉质化皮肤剥落后露出的真实血肉蹭过她颈侧,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通道壁的青铜符文像血管般微微鼓动,幽蓝冷光映出他心口处逐渐发烫的契约印记。
"撑住。"她拽着萧景珩的腰带往前挪,绣鞋碾过地面时粘稠的触感让她低头——方才滴落的血珠正被青铜地砖吞噬,金色符文亮起一瞬即逝的红光。
萧景珩的机械心脏突然在她耳边爆出三声杂音。那些本已停转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唇边未干的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裴砚宁扳过他的脸,拇指擦过对方嘴角时突然僵住。掌纹间残留的血迹正被皮肤下的金色细丝吸收,与密室崩塌前缠绕心脏的金线如出一辙。
通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墙壁凸起的符文阵列突然改变排列方式,组成箭头指向黑暗尽头。萧景珩的睫毛颤了颤,涣散的瞳孔里映出她腕间发光的契约纹路。
"走..."这个字眼混着金属摩擦声挤出齿缝,他垂落的手突然攥住她衣袖。力道大得离谱,布料撕裂声里裴砚宁看清他指甲缝里渗出的不是血——是正在凝固的青铜溶液。
三百步外豁然开朗。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的机械残片让两人心口符文同时灼烧起来,裴砚宁不得不松开搀扶的手去按自己胸口。萧景珩直接跪倒在祭坛边缘,机械心脏的透明外壳"咔"地裂开细纹。
"欢迎来到培养皿。"残片投射的全息影像里,年轻二十岁的裴丞相正在调整某种胚胎容器。他身后手术台上躺着大腹便便的裴夫人,脖颈后的柳叶镖印记在无影灯下格外清晰。"钥匙与锁必须同源。"影像里的父亲转头看向虚空,目光却穿透时空直视着裴砚宁,"你们的基因链里编入了互相吸引的吞噬程序。"
萧景珩突然剧烈抽搐。机械心脏迸出的碎片划破裴砚宁脸颊却在触及祭坛地面的血阵时诡异地悬停。她摸到脸上温热的液体,发现那些血珠正被残片底部的凹槽疯狂吸收。
"原来如此。"她扯断半幅衣袖缠住手腕伤口,金线纹路在布料下持续发烫,"父亲在等我们自相残杀。"祭坛边缘的干涸血阵突然亮起,浮现出与闺阁地板下相同的星图纹样。
萧景珩的咳嗽声变得不像人类。某种机械运作的节奏取代了呼吸,玉质化皮肤正从重新蔓延。当裴砚宁的指甲掐入掌心试图保持清醒时,祭坛突然倾斜十五度,父亲影像的声音切换成冰冷机械音:"检测到反抗意识,启动强制收容程序。"
"看着我!"她过去捧住萧景珩的脸,却对上一双完全玉质化的眼球。他的右手掐住她咽喉,左手却死死按住自己正在异变的心脏,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道让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青铜残片在此刻爆出强光。裴砚宁趁机将染血的手按在祭坛中央,以血为墨飞速勾勒逆转符文。第三笔尚未完成,发间金簪突然被无形力量抽离,锋利的簪尖抵住她正在画符的腕脉。
"别动。"萧景珩的声音里混着双重音效,像是两个人在共用同一具身体说话。他的瞳孔时而涣散时而聚焦,机械心脏外壳的裂纹里渗出金色雾状颗粒,"他们在通过我...看着你..."
祭坛地面裂开的缝隙中升起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的实验场景:婴儿时期的裴砚宁被注入某种发光液体,少年萧景珩在手术台上挣扎,最后一面镜子里——当今圣上正将刻有柳叶纹的金属片递给某个死士。
"你猜对了开头。"裴砚宁突然发力折断金簪,尖锐断口直接刺入自己心口符文。喷涌的金色液体在接触镜面时引发连锁爆炸,冲击波将萧景珩掀翻在祭坛边缘。"可惜父亲没教过你..."她咳着血沫按住他重新开始运转的机械心脏,"...怎么对付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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