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榆白沉默半晌,低叹:“……算了你休息吧。” 猛地拽上门闩,金属碰撞声在寂静殿内炸开,惊得梁上燕雀扑棱翅膀,徒留凌逸古把头埋在被褥里,闷出带颤的呜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榆白攥着软鞭,指节泛白得要渗血。软鞭在他指间缠绕又松开,最后狠狠扔在殿门口—— 鎏金铜门上,金丝软鞭搭着月光晃啊晃,像道割不断的执念。他广袖里的暗纹在夜风里轻轻晃动,恍若无声叹息:“终究…还是……”
转身时,衣袂翻飞扫过门槛积灰,银线云纹掠过处,扬起细小微尘,落在他肩头,像背负的沉重。廊下阴影吞没他身影,唯有那根被遗弃的金丝软鞭,在风雨中轻轻摇晃,倒映着一地清冷月光,把夜色绞得愈发孤寂。
凌逸古强撑着起身,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上,摇摇晃晃走到门前:“放我出去……” 扶着墙出门时,袍角扫过门槛碎瓷,疼得他抽气,却梗着脖子不吭声。
“唔… ” 被绊倒时,闷响混着瓷器碎裂声炸开,像砸在萧榆白心口的重锤。他在回廊转角猛地刹住脚步,衣摆被夜风掀起又重重落下,泼墨般的袍裾上,银线绣的山河都失了色。
“谁准你起来的?” 萧榆白撞见摔倒的凌逸古,怒喝里藏着慌,粗暴地将人打横抱起,却在凌逸古痛呼出声时,猛地放轻力道,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盏。
“你做什么……” 凌逸古带着哭腔,眼泪烫在萧榆白颈侧,洇湿他广袖:“(被骂)你做什么……(哭腔)”
萧榆白垂眸,把人往怀里拢了拢:“送你回去睡觉。都亥时了不睡干嘛!” 夜风卷着雨丝扑进来,凉了他发烫的侧脸,却烘热了怀里人的委屈。
“不困……” 凌逸古别过脸,睫毛上还沾着泪,在月光里颤得像蝶。
萧榆白无奈又气闷,额角青筋跳:“……你想做什么?” 指尖无意识摩挲他发顶,像安抚炸毛的幼兽。
“你管我……” 凌逸古别别扭扭,却往他怀里蹭了蹭,把龙袍蹭得更皱,也把萧榆白心口蹭得更软。
萧榆白又气又笑,咬着牙低斥:“……给你好脸色了?” 可抱着人的手,却紧得怕他再跑掉,像抱住了漂泊半生才寻到的归处。
朝堂与后宫片段(收尾)
明早——
宫门外,仪仗队的朱漆杆上,雨珠正顺着蟠龙纹滚落,宫监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皇帝驾到~”
凌逸古坐上龙椅,朱红衮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殿内蟠龙藻井投下阴影,罩着他单薄身影。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山呼,声浪撞在金砖上,回音里都带着惶惑。
凌逸古抬手:“众爱卿平身。” 袖口滚边的东珠轻晃,映得他眼底阴影更深。
待众人起身,他垂眸问:“今日摄政王为何没来。” 指尖无意识摩挲龙椅扶手,把鎏金纹路都碾得发暗。
张丞相出列,官袍上的孔雀纹被朝阳光线描得鲜亮,却掩不住神色里的小心翼翼:“听侍卫们说,摄政王走的时候,脸气的透红,像被烙铁烫过似的……” 余光偷瞥凌逸古,怕触了逆鳞。
凌逸古垂眸,睫羽投下的阴影盖过眼底情绪:“嗯……(思索想到昨天自己的态度)(也不怪他……)” 殿外忽有鸽哨掠过,清越声响里,他指尖悄悄蜷起又松开。
礼部尚书轻咳一声,朝珠在胸前晃成半圆:“陛下,摄政王向来心系朝堂,许是生了什么气,才匆匆离京。” 额角细汗沁出,洇湿朝服补子,像只惊惶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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