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瞪大了眼,身子软软倒下去,眼中还凝固着惊恐。萧榆白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身掠出寝殿,衣袂翻飞间,仿佛只是掸去了什么碍眼的灰尘。
月色如纱,四皇子正临窗抚琴,琴声清越如流水。萧榆白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身后,气息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三弟,弹的很好听呢。”
四皇子指尖未停,唇角漾开一抹淡笑:“谢皇兄谬赞。”
萧榆白抬手拍上他的肩,掌心的温度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觉得,下次可以不用弹了。”
四皇子琴声骤停,身形如柳絮般轻掠,足尖点上屋檐瓦片,月光洒在他素色衣袍上,恍若谪仙。“皇兄这是……”
萧榆白也跃上屋顶,靴底踩得瓦片轻响:“没什么。”他望着远处宫墙,语气轻飘飘的,“有时间,可以一起祭奠下父皇啊。”
四皇子叹了口气,笑意淡了几分:“皇兄……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他眉峰微蹙,“皇兄知道吗?太子殿下对皇兄的感情有多深厚。可若是他知道,是您亲手杀了父皇……”
“哈哈哈!”萧榆白突然大笑,笑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太子殿下?他没必要知道。知道太多,可是会没命的,比如你。”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短刃直刺四皇子心口。
四皇子却笑得坦然,鲜血染红衣襟时,他仍扬着下巴:“我已经派人告诉他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
话音戛然而止。萧榆白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四皇子,竟留了后手!他猛地攥紧短刃,转身便向二皇子的寝殿疾奔,轻功催动到极致,衣袍几乎要撕裂风。
二皇子的寝殿里空无一人,只有榻上的锦被凌乱地堆着。萧榆白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溢出一声低骂:“还是来晚了!”
柴房里,凌逸古悠悠转醒,头痛欲裂。他茫然望着四周,就见一个陌生侍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悲痛:“属下是四皇子的手下。今日大皇子不知怎的,竟杀了四皇子……”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属下听说,是大皇子谋害先帝,恰巧被四皇子撞破,才痛下杀手……”
凌逸古如遭雷击,猛地站直身子,指尖冰凉:“你是说……哥哥他……杀了父皇?”
“是。”侍卫垂着头,声音艰涩。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四个黑衣侍卫从暗处跃出,动作利落如豹。萧榆白的声音随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去搜太子殿下在哪里!”
“主子,他们在柴房!”
“去,全杀了,除了太子。打晕送回来,不许伤他分毫!”萧榆白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柴房里的侍卫刚要反抗,已被利刃封喉。凌逸古被打晕前,只记得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黑暗涌来的瞬间,他脑中全是“哥哥杀了父皇”几个字。
再次醒来时,凌逸古已躺在自己的寝殿榻上。萧榆白坐在床边,指尖正轻轻拂过他的鬓发,动作竟带着几分温柔。见他睁眼,萧榆白收回手,轻咳两声:“咳咳,你醒了,弟弟?”
凌逸古猛地坐起身,推开他的手,眼中满是惊惧与陌生:“你……”
萧榆白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你害怕了?”他扯了扯唇角,语气听不出情绪,“算了,你先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去,关门声轻得像一声叹息。
殿门合上的刹那,凌逸古捂住脸,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哥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喃喃自语,心底翻涌着痛苦与挣扎,“我要复仇……”哪怕那个人,是他曾放在心尖上的人。
萧榆白回到自己的宫殿,立刻召来一个心腹侍卫,声音冷得像冰:“去,告诉太子殿下‘实情’——就说四皇子勾结外敌,谋害先帝,事败后反诬于我,如今已伏法。三皇子沉迷酒色,被四皇子灭口,我是不得已才清理门户。”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务必让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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