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棱镜学院悬浮在离地三千米的电磁云团上,暴雨被能量罩切成亿万颗水晶,砸在穹顶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高二(3)班的光脑屏幕正投射着星轨公式,突然——
“轰!”
能量罩的应急出口被暴力撕裂,淡蓝色的电弧在裂口处滋滋跳动。烬野裹着一身雨水闯进来,军靴底的防滑纹碾过碎成齑粉的能量块,在光感地板上拖出一串冒着白烟的焦痕。敞开的校服下,锁骨处嵌着的银色星纹芯片正在发烫,那是被强行剥离“优等基因”的标记,边缘还沾着新鲜的组织液。
“转校生?”班主任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投影出虚拟档案,“基因评级D-,迟到47分钟,准入权限......被冻结了?”
烬野甩出半块烧熔的磁卡,金属边缘还在发光:“救了只被基因改造犬追杀的流浪猫——它的基因序列里,嵌着你们校董儿子的宠物编码。”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被牙齿咬破的下唇,“比起‘优等基因’的规矩,一条没被篡改过的命,不值钱?”
教室里的低笑声像电流般窜动。后排几个男生摸了摸耳后的星轨芯片——那是“上等生”的标志,能直接接入学院的核心数据库。烬野却径直走向第一排,在光脑投射的全息星图中,猛地伸手攥住了那个伏案演算的白衬衫男生的后领。
“这位置,我要了。”
男生抬眼的瞬间,整个教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他耳后的星轨芯片是罕见的铂金款,瞳孔里倒映着流动的公式,声音比能量罩外的暴雨更冷:“烬野,基因序列编号734,三个月前因试图破解学院的‘净化池’数据库,被判定为‘基因污染体’驱逐。”他指尖划过桌面,调出一段全息影像——烬野被按在手术台上,锁骨处的星纹芯片正被强行剥离,“现在该记起来了:污染体,没资格和优等生说话。”
烬野突然发力,将人狠狠掼在墙上。光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带血的指关节上:“听说你爸是基因库的最高权限者?正好,我最恨靠基因插队的废物!”
“滋啦——” 机械班主任的教鞭砸在光脑主机上,火花溅起的瞬间,全班的成绩榜单突然投影在天花板上。熵溯的名字后面,是闪着金光的“基因匹配度99.9%”,而烬野的名字被红框圈住,标注着刺眼的“0% 污染体”。
“污染体就该去净化池!”后排有人起哄。
烬野突然狂笑,猛地跳上讲台,一把扯断天花板的投影线。全息影像在他掌心碎成光点,他抓过一把粉笔,狠狠砸在熵溯脸上:“下次基因评级考试,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突然抬脚踹碎墙角的监控探头,红光在他眼底炸开,“你们锁在基因库里的‘完美序列’,早在十年前,就被我妈亲手埋下了炸弹!”
走廊的阴影里,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迅速隐没。她手腕上的终端屏幕亮着,显示着烬野被篡改的基因报告——原始匹配度本是98.7%,却被人用特殊代码改成了0%。屏幕下方,一行猩红的字正在闪烁:【实验体07号已触发对抗机制,启动“清除程序”,目标:熵溯】
“你妈快撑不住了。”林小夏嚼着泡泡糖从后门晃进来,发尾沾着的金属碎屑闪着银光,“熵溯刚让人给她注射了‘退化剂’,用的,是你偷偷藏在疗养院的星尘花粉——你说,她会不会先忘了你,再退化成单细胞生物?”
烬野捏碎手里的粉笔,粉末混着指缝的血珠落在地上。就在这时,学院的能量核心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整座悬浮建筑剧烈摇晃起来。
校长办公室内,巨大的基因图谱正在全息屏上旋转。一个戴着白手套的人按下红色按钮,图谱上代表烬野的光点突然开始疯狂闪烁。桌下,铁链锁住的阴影缓缓抬头,露出和烬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额头上刻着“实验体06”的编号,眼瞳早已失去焦距。
“让熵溯做好准备。”白手套拿起通讯器,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他的‘备用体’,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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