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制住小偷的动作快如闪电,灰扑扑的街面上,只见他随手一拧,便将小偷反剪在地,荷包从对方怀中滑落,骨碌碌滚到沈无忧脚边。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静止,唯有小偷痛得闷哼的声音,衬得那人一身月白锦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沈无忧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戴着一顶青竹斗笠,帽檐虽压着,却难掩下颌线条的利落,指尖捏着小偷后颈的力道干脆利落,全然不像寻常文弱书生。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他腰间悬着一枚墨玉麒麟佩,工古朴,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佩饰的纹样,竟与她曾在父亲书房见过的临国皇室图腾有几分相似。
“多谢公子!”沈无忧连忙弯腰捡起荷包,指尖触到绣着缠枝莲的锦缎,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若不是你……”
那人松开手,直起身时斗笠微微扬起,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下巴,唇角似乎噙着一丝笑意:“小姐没事就好。这世道乱,出门还是要当心些。”他的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带着点不属于此地的口音,尾音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朗。
就在这时,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人群中挤过来,正是买完糕点回来的白洛渊。他手中还提着油纸包好的芙蓉糕,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在沈无忧身边的月白身影上,深邃的眼眸瞬间覆上一层寒冰。他快步上前,将沈无忧护在身后,斗笠下的视线死死盯着那男子,声音冷得
像结了霜:“小姐,您没事吧?”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甚至没去看地上挣扎的小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无忧身上。察觉到白洛渊身上骤然升起的低气压,沈无忧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阿渊,我没事,是这位公子帮了我。”
月白锦袍的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白洛渊,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暗卫,目光在他紧握糕点的指节上顿了顿,忽然轻笑出声:“原来是小姐的护卫。”他语气轻松,仿佛没感受到白洛渊的敌意,反而对着沈无忧拱手道,“在下青秋,路过此地,举手之劳而已。”
“青秋?”沈无忧喃喃重复,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白洛渊却在听到“青秋”二字时,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猛地抬头,斗笠滑落些许,露出一双如寒潭的眼,死死盯着对方腰间的墨玉麒麟佩——那不是临国太子的贴身佩饰,又是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在小姐遇袭时出现?
无数疑问在白洛渊心中炸开,指尖因用力而掐进了油纸包,甜腻的糕点碎屑从指缝间溢出,他却浑然不觉。他知道临国与本国虽无战事,却也井水不犯河水,这位太子爷放着好好的东宫不待,为何会孤身出现在锦末朝的市井街头?更何况,他看小姐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欣赏,像一根对了,”青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不远处被路人围起来的小偷,“这人交给官府处置吧。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他说着,又深深看了沈无忧一眼,那目光里似乎藏着几分探究,又细针,狠狠扎进了白洛渊隐秘的心事里。 青秋似乎没在意白洛渊的审视,反而笑着对沈无忧道:“小姐的荷包绣工精致,倒是与小姐一样,看着便叫人欢喜。”他说话时眼神坦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倒让沈无忧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更红了:“公子谬赞了。”对了,”青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不远处被路人围起来的小偷,“这人交给官府处置吧。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他说着,又深深看了沈无忧一眼,那目光里似乎藏着几分探究,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味,随后才转身,融入了熙攘的人流中,月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直到青秋的背影完全看不见,白洛渊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糕点碎屑染得黏腻。他转过身,看向沈无忧,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小姐,以后莫要再离开属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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