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 (2-1)

瘦子和胖子自上次入室抢劫抢错了人，接二连三地不顺利，后来在瘦子的提议下消停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在电视上又看到关于珍珠的报道，起初还真相信了专家的话，珍珠不是古董不可能“价值连城”，况且像常有财这样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珍珠，估计很可能是老两口子故意编的谎，说的瞎话，后来经过以讹传讹无限夸大，搞得像真事一样，所以一直没有进一步地动作。

       但是瘦子和胖子是游手好闲的人，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一直是靠打劫来赚点钱花，而且二人还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好赌成性，经常参与地下赌博，每次抢了钱就去打麻将，然后很快就挥霍一空，然后再次去冒险，如此循环往复，最后陷入了一个怪圈，近一段时间因为一直没有来钱项，已经是穷困潦倒，整日游荡在街头，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要知道这种人没有真正的朋友，有钱的时候耍大牌充大款，没钱的时候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胖子瘦了一圈，瘦子更瘦了，已经骨瘦如柴，破衣烂衫，没点人样。

       这一天，瘦子又在街上游荡，由于没地可去，转了一圈又不自觉地去寻胖子，胖子懒散惯了才刚起床，脸不洗牙也不刷，叼着烟卷还不知道早上吃啥，见了瘦子来，估计他也没有吃饭，就无精打采地问道：“吃了没？”

       瘦子回答：“还没来，不觉得饿。”

       实际上无疑是在说谎，干瘪的肚子早像瘌蛤蟆一样咕咕地叫了，还不能显出自己太过寒酸，像故意来找饭吃一样，“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行还得干一票……”说到干一票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毕竟这种事见不得光，更怕隔墙有耳，让人冷不丁地听了去，所以在二人商量事的时候总是极为小心，一般关上大门在屋里窃窃私语，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而且还用一些行话，即便是别人听到也听不懂在讲些什么。

       胖子像瘦子肚子的蛔虫一样，知道瘦子肯定没有吃饭，所以张罗着下了两碗面条，用来款待这位难兄难弟，连鸡蛋也没舍不得放，等把面条端上桌，又给瘦子拿了一双筷子，示意他便吃便说，瘦子也不客气，更不避讳自己刚说了不饿，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格外香甜。

       “这面条还挺劲道。”瘦子不无感慨地说。

       “凑数着吃吧，眼看连面条也供应不上了。”胖子倒很实在。

       “我觉得还得出去转转，搞点……”瘦子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意思是搞点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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