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传送 (3-1)

那东西抽搐着，彻底瘫倒在地，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嘶鸣。

温芷缓步上前，素雅的裙摆拂过光洁如镜的地面，寂静无声，带着优雅的韵律停在瘫倒的“段文”面前，微微歪着头，像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孩子在观察实验室里濒死的稀有昆虫，眼神里是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专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对方因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扭曲痉挛的每一个细节，聆听着那绝望的、不成调的嘶吼。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缓缓举起了手中不知何时凝聚出的刀。

“噗呲——”

第一刀，精准、稳定地刺入那只充满怨毒的右眼。

她没有立刻拔出，而是优雅地停顿了一秒，纤长的手指稳定地握着刀柄，感受着刀下生命最后的、剧烈的震颤和对方因这极致痛苦而骤然拔高、撕裂般的惨嚎，她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满足的宁静。

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有几滴溅上她白皙无瑕的脸颊，像纯洁雪地里骤然绽开的、妖艳刺目的红梅。

她伸出小巧的舌尖，极轻、极快地舔去恰好落在唇边的一滴温热血珠。

“噗呲...噗呲...”

后续的刀落得稳定而富有韵律，如同敲击着某种死亡的节拍。在这令人窒息的血腥协奏中，她甚至微微哼起了一首不成调的、甜美轻快的童谣：

> “妹妹背着洋娃娃，

> 走到花园去看花。

> 娃娃哭了叫妈妈，

> 树上的小鸟笑哈哈…

> 笑呀，笑哈哈…

> 红红的雨呀，落下啦…”

甜美的童音与刀刃撕裂血肉的闷响、濒死的呜咽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极致诡异、令人血液冻结的画卷。

每一次幽冷的刀光落下，每一次血花的溅起，都让她那张在血污中若隐若现的恬静面庞，显得愈发圣洁不可侵犯，也愈发…疯狂得令人战栗。

“段文”那残存的左眼始终死死地、恶毒地瞪着她，血肉模糊的脸上肌肉抽搐，竟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挤出一个充满极致怨毒的狞笑，用尽最后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卑…贱…蝼蚁…你…怎敢…弑…神！！？”

“弑神？你？”温芷的动作终于停下，低低地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怜悯，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呵呵呵……可怜虫，你那套蛊惑人心、掠夺灵魂的拙劣把戏，真是…无聊透顶呢。”

“嘻嘻嘻，额哈哈哈哈……”寂静的空间内，骤然回荡起温芷清越而肆意的笑声，带着解脱的快意和冰冷的嘲弄。

随着那具“神躯”彻底化作光点消散，她掌中光芒流转的水晶球诡异地产生了反应，幽暗的光芒深处，清晰地囚禁着一个微型的身影，正是那个自称神明的怪物！

它此刻面容因极致的惊恐而扭曲变形，无声地拍打着球壁，徒劳地嘶吼着。

“呃……”温芷畅快的笑声戛然而止，一股剧烈的、仿佛要将她灵魂从内部撕裂、重新拼合的剧痛猛地袭来。

使她不受控的踉跄一步，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眼神瞬间涣散、迷茫，如同迷途的幼童，充满了脆弱和无助：“我...到底是谁？”

【你是温芷，恭喜你通过了考验。】消失的006重新出现，悬浮在一旁，电子音冰冷无波，如同宣读既定事实。

“温芷...？” 温芷怔怔地重复，像在咀嚼一个陌生的名字。然而，这份迷茫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

她缓缓抬起沾满粘稠鲜血的手，目光落在指腹上那抹刺眼、粘腻的鲜红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轻轻抚过自己沾染了血污的脸颊。

温热的血液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蜿蜒妖异的红痕。

忽然，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初始压抑在喉咙深处，如同闷雷滚动，继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最终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笑声渐歇，如同潮水退去。她眼神里最后一丝混乱和脆弱被彻底抹去、碾碎、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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