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警接过U盘的瞬间,门口突然传来骚动。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冲了进来,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右手高举着手机:"等一下!季小姐,沈总让我—"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声截断,手机摔在地上裂成蛛网,露出里面改装过的芯片。
季晚星认出那是沈知珩的司机小马。男人倒地前看向她的眼神像在传递某种密码,她突然想起庆典那晚,沈知珩内袋里的玉佩好像也有相似裂纹。法警冲过去时,小马突然从风衣里掏出个信封朝她扔过来,白色信笺飘落的瞬间,季晚星看见"陈启明挪用公款"几个字。
"抓住他!"陈启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保温杯砰地砸在地上。季晚星这才发现旁听席上几个穿黑西装的人都站了起来,领口若隐若现的刺青在法庭惨白灯光下泛着青光。小马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喊:"沈总在老宅被软禁!专利是—"
刺耳的警笛声突然从外面传来。季晚星弯腰去捡信封的瞬间,瞥见小马鞋底沾着的湿泥里混着红色颗粒,和三年前她陪沈知珩去山区考察时见过的朱砂矿一模一样。法官敲击法槌的声音变得遥远,她眼前只剩下U盘指示灯一闪一灭,像某个濒死者的脉搏。
\[未完待续\]警笛声从远及近,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穿透厚重的法院墙壁。法警迅速组成人墙挡在旁听席前,陈启明领带歪斜地站着,精心打理的发型此刻凌乱不堪。季晚星的指尖先于视线触到那封信——信封边缘被雨水洇湿,展开时纸张发出疲软的声响。
"这是诽谤!"陈启明突然挣脱法警钳制,公文包重重甩在地上,文件如白鸟四散纷飞。季晚星瞥见其中几张财务报表上刺眼的红色批注,突然想起小马鞋底的朱砂红泥——那是沈知珩老家矿区特有的土壤,三年前他们在勘探现场争执时,她的白色运动鞋也沾染过同样的颜色。
"法官大人!请立刻休庭!"张律师声嘶力竭的叫喊被突如其来的停电打断。应急灯在地砖上映出幽绿光斑,季晚星摸黑抓住公文包,金属搭扣在黑暗中硌痛掌心。耳边传来座椅翻倒声和压抑的咳嗽,她突然被人拽住手腕,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疤痕——那是去年调试安防系统时被激光切割机烫伤的印记。
"东西..."男人声音气若游丝,左手血纱布蹭在她衬衫纽扣上,"后巷第三个垃圾桶..."话音未落,一声闷响后身边骤然变轻。应急灯再次闪烁时,季晚星看见小马被两个黑西装架着拖向侧门,染血的纱布在地面拖出蜿蜒红线。
法官的法槌声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空洞。季晚星站在原地,信封边角深深嵌进掌心。陈启明重新坐回旁听席,正用丝帕慢条斯理擦拭溅到西装上的咖啡渍,目光相遇的瞬间,他突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和三年前沈知珩将专利证书递给她时的笑容如出一辙。
庭审中断的消息通过法警的对讲机断续传来。季晚星被允许暂存证据U盘,金属外壳此刻冰凉刺骨。走出法院侧门时,深秋冷雨正好落下,她在门廊阴影里展开那张潮湿的信笺,褪色的墨水写着十六个字:
"玉碎,矿危,速归。知珩留字"
雨水顺着信笺褶皱渗开墨痕,将"玉碎"二字晕染成深色泪痕。季晚星突然想起庆典那晚沈知珩扯断的玉佩红绳,当时散落的碎片中有块月牙形玉片,现在正躺在她梳妆台第三个抽屉里。后颈标签刺痒感再次袭来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陈启明那辆黑色宾利正缓缓滑入雨幕,后座车窗半降,露出半截缠着金丝的钢笔。
那是三年前拜师礼上,她亲手送给沈知珩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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