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接过,宫惜在却故意歪着头问:"是这件吗?"
见她点头,他便转身去柜台付账。街道两旁餐馆与咖啡厅林立,间或点缀着精品店,玻璃橱窗里的人体模特姿态万千,无不展现着现代时尚。忽然,宫惜在猛地驻足,随即拉着她闪进一家店铺。
店内,一位头戴蓬纱宽檐帽的时髦女郎正在挑选洋装。那人闻声抬头,只瞥了一眼便优雅地离去。辛酒里连忙甩开他的手,声音清冷:"宫惜在,别闹了。"
这一声唤让宫惜在眼睛一亮,他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笑了:"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辛酒里无奈摇头,推门欲走。他却不慌不忙挑了把桃木椅坐下,长腿随意挡住门口:"你那几件衣裳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今天就由我做主,随便挑,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她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扮,嘴角微扬:"衣服?有些人表面光鲜,内里却空洞得很。"环视一圈衣架,她淡然道:"这些,也值得我高兴?"
熟稔的店员们识趣退下,宫惜在习惯性想揉她的头发,却被她轻易避开。这几日种种,让她疲惫不堪。那抹笑意下藏着锋芒:"宫二少爷,您不觉得腻吗?山珍海味都尝遍了,现在想要换换口味?难不成您以为这些风流快活都无需代价,只凭您一时兴起?说到底,您问过我的想法吗?"
宫惜在欲言又止,只见她神色自若地继续说道:"若您真想找乐子......"
他终于收敛了所有的笑容,眉头紧皱:“我承认……我对你那样的态度,是想让大哥注意到你。我逗弄你,也是因为你是特别的,但是……”话音未落,店门猛然被撞开,一个穿着军装的哨兵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贴近宫惜耳边低语了几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宫惜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沉声说道:“听着,我可以允许你反抗我,但绝不允许你无视我。你就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那目光太过炽热,辛酒里吸了一口气,直到店员推门进来,她才回过神,慢慢走出了店外。
许久之后,她常常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开,事情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
有些东西被岁月碾压而过,便成了一生的悔恨。在那之后,不管流年如何艰难,命运怎样起伏,她都非常努力地活着。她暗自觉得,只要一直走下去,总会有人在那里等着自己。
然而那天等来的并不是宫惜,而是顺路经过的王财贵等人。宫惜迟迟没有回来,她就打算搭电车回去,没承想被他们一路尾随,最后到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
王财贵此时看她的眼神,不像几年前那样如同豺狼虎豹般不怀好意,而是有三分惧怕七分畏惧,她本也不清楚状况。可他一开口,意思就很明白了。“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这个小祸害。当年让你跑了没什么,反正兄弟们都已经占过便宜了,就是忘不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人儿。没想到你现在过得挺好啊!这么快就勾搭上宫家的二少爷了。咱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别一个人享福啊,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不然别怪我们几个手下无情。”
说到底,王财贵早就起了杀心。他担心辛酒里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宫惜,那他们在上海滩就没法混了。不过他还留了个心眼,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在消除后患之前,说不定还能借此大捞一笔。
辛酒里倒不是想要以柔克刚之类的。她刚刚在太阳底下站久了,现在……
昏沉间,辛酒里任由那帮人掐着脖子架着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行啊,趁早了结吧。刚被宫二少丢路边,说实话我也活够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您动手时麻利点,免得夜长梦多,江结城那小子还惦记着我。"
这番话说完,她反而清醒了几分,只觉喉头发紧恶心难耐。王财贵却浑身一震,顿时结巴起来:"你...你说什么?江结城...也...也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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