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想笑。
看来她不仅醉了,还醉得不轻。
“怎么?为师说得不对吗?”
温执玉醉眼迷蒙地看着他,不等他开口回答她就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温软的触感一瞬间传来,他猛地抬眸看她,却听她“你怎么不戴冠?”
修真界中的男子十六岁就可以戴发冠了,戴上发冠就意味着成人,他除了先前坏掉的那条发带,发上什么饰物都没有。
谢灼还未回答,就听她又自言自语:“不会是买不起吧?”
谢灼:“……”
说着,她松开了手,在腰间的芥子袋中摸了又摸,终于摸出来一枚精致的、堪称极品法器的尘云冠。
尘云冠通体白羽,小巧玲珑,两根绣着金色铭文的玉带从冠下延出,戴在发间并不会过分引人注目。
温执玉不知道这枚发冠有什么特殊作用,在她眼里,饰品就是饰品。
她想的很简单。
不管她和谢灼以后如何,如今他就是她温执玉的弟子,他走出去,代表的是她小缥缈峰的脸面,更是她的脸面,太过寒酸了也不成。
何况,凌云宗的挑战就在八日以后,根据书中的剧情,对方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斩荒剑和他来的。
先前在集市上花了一块灵石买的凡品发冠就被她扔在芥子袋的角落里,因为她还是觉得,他配得上更好的。
“我帮你戴上。”
温执玉自告奋勇。
谢灼被她强硬地按坐在石椅上,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她用手轻轻抚摸,甚至撩起来,她五指成梳,缓缓地帮他梳着发。
她的指尖带着一股凉意,像花枝上的落雪,短暂地接触到他的皮肤,带起一小股难言的颤栗。
他在将自己最脆弱的部位,展示给她。
拜前世的经历所赐,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着别样的血液,他了解自己的种族,每一根羽毛都是无价之宝。
但如今驻守在凡界的神族凋亡,他又是半神半魔的血统,如果用这些东西,能换来他更好的生存的话,他宁愿不要。
他见识过太多的贪婪,也见过自己的同族被人类拔光羽毛做成锦衣战甲,珍贵的凤凰血被吞进肚子里,他们一边膜拜着守护他们的神祇,一边残忍地屠杀他们,直到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只凤凰。
可惜他把自己的凤翎弄丢了。
温执玉从来不知道男子的头发也可以如女孩子般发质那么好。
他的头发又黑又直,迎着阳光的那一面,隐隐约约泛着金红色的火光。
她出神地想,如果他变成了凤凰,一定是世间最美丽最灼目的生灵。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灼灼其华。
她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摸的谢灼一脸古怪终于忍不住提醒她,该进行下一步了。
喝多了酒的温执玉手下的动作不能称得上是温柔,她几乎是毫无章法地、将那些柔软的黑色长发团成一团塞进发冠。
然而,他的头发发质太柔软,又太多,总是滑下来。
她根本不会绾发,只是想找借口摸摸凤凰的羽毛。
听说凤凰的翎羽生在天灵,一摸邪灵退散,二摸平平安安,三摸好运常在。
虽然他现在是人,还不到化形的时候,她就假装自己摸到了他的翎羽,沾沾福气。
这可是凤凰耶~
少女的长裙被湖边的风吹得卷起,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反手抓住那抹裙摆,在指尖下意识揉搓着。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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